“靖王?”她支棱着下巴,缓缓摩挲,倏地眼尾一挑,“既是尊贵的王爷,岂会随意让我等贱民知晓身份,小湛子对他似乎颇为了解,不如展开来详细说说?”
“也不算多了解吧……”容湛喃喃着,脸上浮现起一种古怪复杂的情绪。
像是感同身受的怅然,又像被抛弃后的愤慨。
他似笑非笑道:“这靖王啊,原本应该是皇嗣中最得宠的,可惜他母妃早逝,从此再无人撑腰做主,而皇帝对他的态度也转瞬即下,变得疏离厌弃,不过他性子温和,为人与世无争,倒在这深宫里安度多年,何况,说是厌恶,人与人之间,到底是不同的呢……”
最后一句话,很轻很淡,含在喉头,似说给自己听的。
姜念卿并未多深思,她的注意力全在“性子温和,与世无争”这八个字上。
回想起那男人掐脖子时狠戾的眼神,不由勾唇哼出无声地冷嗤。
好家伙,居然有两副面孔,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突然,思绪一凝,脸色沉重。
天哪,这么一来,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先不谈一个皇子为什么会穿着朴素的衣裳,独自一人出现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寺庙,住进最偏远的厢房。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如今的矜贵,与自己的资助没有半分关系。
甚至于,在封建主义的大环境下,她这算以下欺上,玷污了皇室的血脉!
“啧,麻烦了……”
“什么?”少年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姜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她干笑两声,“我就是有些惊讶,靖王殿下身份高贵,却如此的平易近人,实在是百姓之福啊呵呵,哎,话说这寿宴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呀,真是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估计快了……”
忽然,容湛皱起眉,匆匆对她道:“先走一步,谢谢你的赏银和点心,姜姐姐,等轮到我出宫采购,就去找你玩儿!”
说罢,飞快地冲出偏殿,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姜念卿目送着清瘦背影,叹息摇头:“唉,我是不了解这古代皇宫的情况,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小屁孩,撒个谎,漏洞百出!”
又等了好一会儿,捧着木托的小太监才姗姗来迟。
她按照小湛子所嘱,规规矩矩行了个跪拜礼,口中高呼着皇恩浩荡,收下了一盘沉甸甸的小金锭。
幸好早有准备,将金锭哗啦一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