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周侯灿对吴家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已经作古的吴原一人,对吴家的其他人则是一点都不清楚。
为了防止一会儿闹出什么笑话,也为了更好地摸清吴家的情况,好为自己接下来的判断提供依据,他才有此一问。
“吴暄是吴侍郎从兄浙江参政吴森的儿子,弘治十四年中了举人。”
陈广泰一边回答着周侯灿的问题,一边招呼自己心腹文吏过来,安排去云霄探底的事。
“这个人怎么样,”周侯灿现在对吴原一家的影响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我是说,他在乡里的名声怎么样?”
他现在不禁有些着急,自己上任的过程太快了,根本没有时间对县里的基本情况进行摸排。
虽然胥文相给他留下的摊子还不错,但毕竟交接的时间太短,甚至近乎为零,所以周侯灿也就没有从胥文相这里得到什么针对县里情况的叮嘱。
周侯灿现在想起胥文相的离去,总感觉他走得有些迫不及待,就像在漳浦县一刻都待不下去一样。
胥文相只要在漳浦县多呆一天,周侯灿面对这些事情就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可现在他只能临阵抱佛脚,希望陈广泰能给他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名声嘛,说起来也倒没什么,”陈广泰稍稍想了想,谨慎地回答了周侯灿的这个问题,“但是一般百姓哪敢乱说话,这些可都是跟吴家的一般人家说的话,我觉得肯定不可尽信。”
周侯灿诧异地看了陈广泰一眼,他没想到陈广泰会把事情说得那么透彻。
他不明白其中的道道,陈广泰可是清楚得很。
在现在漳浦县衙的这个配置中,不管怎么说,周侯灿都是唯一的长官,而且是得到了上级衙门的支持的长官。
光凭这一点,陈广泰就没有道理去违拗周侯灿,也没有必要去和周侯灿作对。
他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可都指望着周侯灿呢,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依照这吴家,也犯不上亲自到衙门里来吧?”周侯灿有些疑惑,“毕竟那人还没有到县里来告,事情也没有闹大,按理说吴家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吧。”
“下官也不清楚,”陈广泰也没有见过吴家人因为这些事来过县衙,“先前吴家也是地方大族,那边的很多争端都是在吴家的主持下解决的,他们之前也很少来县衙,基本上只有每年正月胥县尊请的时候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