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雨湿剑悲歌,炬火飘摇夜无期。
姜落真切的看到那等悲情,不由攥紧拳头,感觉手中的剑很重,心中沉甸甸的,同知道的相比,那些自以为痛苦的过去变的无足轻重。
“我不想师父有事,这儿不是昆仑吗?难道昆仑都救不了师父?”
“说来惭愧,昆仑救不了你师父,也就不下你师爷。”
“师爷?剑出齐天,他也要……”
“没错,每逢不周论剑你师爷都要同玉皇一战,胜,人间泰平,败,人间大乱,你师爷是个很要强的人,从开始到现在,没败过。”
“那为什么他还会……”
姜落下意识问道,话一出口意识到了什么,是啊,时光无情总是第一,再强的人也挨不过时光的流逝,师父长大了,师爷老了!
“什么人定胜天都是骗人的,人哪能胜过天?”
戊辰听着不出意料的答案缓缓扬起嘴角,透过层层堆叠的碧叶,望着装点着白云的琼霄,道:“人定胜天没错,可说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姜落抬起头,眼中有着好奇的光辉,一个人不行,一群人就可以了吗?
“从前的人族同现在的天宫无异,为六界魁首,神魔妖鬼尽数朝拜,直到末代人皇爱上了妖族的公主,直到朝歌被焰火吞没,此后,人族没有人皇,只有君主,只有天子,只有昆仑的铿锵剑吟。”
“被压制的越狠弹起时的劲力越大,神魔妖鬼对人族的无所不用其极你根本无法想象,那段日子很黑暗,整个人间只有绝望,直到昆仑亮起第一把炬火,直到天下亮起无数炬火……”
茂林修竹,清泉叮咚,往来商队却不敢贪念这片阴翳,马蹄小心,护卫提刀,不敢怠慢分毫。
飒飒叶舞,林间掠出两道黑影,一高一矮,短打黑衣,皮肤黝黑,络腮胡,鬼头刀,杀气腾腾压十方。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打头的车夫面色大变,颤抖的握住缰绳,勒住识途老马,低着头,不敢看那对恍若恶虎的凶历眸子,冷汗侵蚀短袍,不由想起了家中妻女,暗自骂着娘,发誓走完这一趟再也不做这该死的行当了。
瞧车夫怯懦,两个山贼互视一眼,亮出明晃晃的刀锋,冷声道:“就没有个说话的吗,要钱要命?”
队伍中间的车厢缓缓洞开,面戴白纱的少女灵巧的跃下马车,轻灵像鹿,衣裙轻动,隐有香风阵阵,看的两个山贼变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