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千里,遥寄思愁。
雪晴柔望着少年祖师略显萧瑟的背影,渐渐蹙起眉头,抿着红唇,轻柔语调,隐含别情。
“小师弟不能没有瞬影步,否则他的剑会慢上很多,两相取舍,他只得在身上画了鬼纹!”
“这药就是用来洗去入骨鬼气,为小师弟增寿用的。”
“增寿?他才十五岁,宗师修者寿数三百载,哪用增寿?”
凌祁薇的审视目光变了,紧紧握住拳头,洛阳才十五岁,这一世才刚刚开始!
“如果他不破境,又没这药帮助他都活不过明年年初!”
雪晴柔自凌祁薇身侧走过,快步进屋,将门扉锁紧,背靠在门上攥紧裙角,沉默着,心里不断称歉。
人间需要齐天剑仙,昆仑也需要齐天剑仙,欺骗师妹也是迫不得已。
屋外,凌祁薇松开颤抖的拳头,抬起头,望着分外苍白的云,自顾出神。
傻不傻?为什么?值得吗?
萧盈儿同样低下头,眸光闪动,咬牙将缠绕符箓的手臂举高些。
从前是哥哥,现在是洛阳,原本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同港口的里外人没两样,现在看来,除了那流浪暗夜和践踏光明的人之外,这世上确有着第三种人。
站在黑暗中,默默无言,燃烧己身,发光发亮。
百姓有百姓的柴米油盐,贵人有贵人的春秋冬夏。
素日如诗,无论百姓还是贵人,这美食同良辰一样不可辜负。
酒楼内人声鼎沸,酒楼外车水马龙,楼内楼外,都带着满足。
倚窗而坐的黑袍老者自翠叶蝶舞上收回视线,望着相对而坐的老友,手掌缓缓在大腿上摩擦着,久久无言。
枝叶间叫的起劲的蝉音,似乎感到老友的注视,手不停箸的华衣老者扬起头,嘴角噙着讥讽,端着一碗桂花酒,任由清香缭绕。
“怎么,天子食得烟火你玉皇食不得?”
玉皇望了眼桌上珍馐微微摇头,人间烟火尔,没什么食不食得,他忧虑的齐国国运,放不下的是那件无上至宝。
“花园很大,美丽的花却仅有几朵……”
见齐天象吃的香甜,玉皇举筷夹起一块红润动人的烧肉放进口中,贪婪咀嚼,眸中闪着得意、畅快。
齐天象紧蹙的眉头更甚,枯瘦的手掌端起桂花酒,轻饮一口,味道如白水,实在难以下咽。
黑瓷小碗放下,玉皇再次将视线投向不远处朦胧的临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