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没大泽,行川入城河,天阁登星阙,月宫世下谪。
清野之尽,山川尽去,举目之处,官道纵横,连绵隐没,各起缘处,尽收须尾。
尽目之处,有云雾青烟弥漫天际,下伫巍峨雄城,收势山川河脉,墙越百丈高,通体秘篆文,行如游龙,泼洒血墨,山墙金甲立,执戈巡四方,中央天镜悬,统摄四方灵。
李景元一行历半月有余,经百山,跨雄川,伏妖却魔,日夜兼程,堪堪抵达。
城外人流如龙,郊外附庄,人流如织,来往商贾,不见尽处。
“老朽早听人说,泰阳城中走一遭,便知南域多少事,这门外停候的商贾来人,就比我以前见得多了不知几倍。”老翁放声感慨,好不唏嘘。
身后,那武兰生白脸瘦身,如今也恢复了些许气血,见状也不由出声感慨:“四方起雄城,泰阳伏南天。”
“泰阳城中见月宫,日月同辉北斗从。”却是一声软糯女声附和。
武兰生望去,却是李景元一行之中那娇媚妇人,目噙浮泪。
不由心中微动:“夫人也知这番典故?”
“不过闲暇拿过几次书卷,比不得书生。”严妙真语气含媚,也不收敛。
“这南域第一城,自前朝建立起就屹立如今,不去岁月侵蚀,一砖一瓦皆沐浴过大妖之血。”武兰生看似随意介绍,实则目随白琼仙,偏光望媚娘。
白琼仙虽然仙肌玉骨,但毕竟大家闺秀,哪里及得上严妙真这副经人裁剪,淋漓尽致的妙胎,这几日晨昏晌午,即便书生心念白娘,暗中也起了不少龌龊。
只是这妙胎宝身也就罢了,车内那一身红衣外纱,却是颀长有度,衣着覆缕之间风情千万,一张仙颜素面,妙中带欢,可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书中颜如玉?
此中气质,他昼夜难忘,恨不得以妻妾之位囊括这行中四女。
“不知白家姑娘入城有何打算,我家清欢自小伶俐,却不见入道之机,此来郡城,不知有何缘法?”
这几日相处,李景元在车中日夜与那红衫玉女交叠传法,她倒是与白琼仙熟识一二,知道这位与那高僧皆是惊世大修,便对李景元也有了另心。
虽说她也想依附李景元,只是途中有闻白琼仙说起李景元往日做派,又闻白琼仙底细,便有了眼前这番心思。
先前那祖传之物,权当庇护之用罢。
若非害怕李景元报复,她更想拿回那木盒,只是木已成舟,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