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像一个小石子,在宜安候府激起几层细细涟漪之后便消失不见。唯有一些爱嚼舌根子的整日拿来讥讽嘲笑,像周和月、周和雨姐妹,绝对以此为耻,闭口不言的。
康平伯夫人和孙婵娟母女似乎真正意识到孙老夫人想要和她们撇清干系,走的那个晚上竟然没再哭闹,乖乖跟着王皓轩走了。母女刚走进那套两进两出的宅子,都为里面的格局、装饰惊住了。
虽然天色已晚,她们还是将宅邸格局看清。
雅致惬意不说,心思精巧不说,单单讲这大理石铺砌的路面,一排排一簇簇奇花异树便让人禁不住咂舌,这得耗费多少银子?唉,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康平伯夫人一边觉得好看,一边心疼的不得了。年轻时,她也是个热捧风花雪月的少女,喜欢这些精巧精致,可是多年生活琐碎,每日柴米油盐为生存发愁,一睁眼就是一堆嘴巴等待你投食,她心底那些少女情调早被消磨的一干二净,现在无论看到什么,第一反应便是这得多少银子?
不过,理智恢复过来,她又重重为大女儿松口气,王家虽然出身低贱,家底却实打实的殷实,之前媒人说王家金山银山,家里的银子多的花不完她还不信,这回,真信了。
康平伯夫人心里眼里全是银子,孙婵娟却被一排排玉树银花吸引,树上挂满灯笼,灯火通明,照的四周恍如白日。纵然在宜安候府,她也没有欣赏过如此逼真的假树假花。
母女进了上房,康平伯府人立刻支开左右,出口便道:“我的儿,知足吧,躺在如此金山银山上面过日子,即便王公贵族也找不出几家。”
孙婵娟略略扯扯嘴唇,未语。
康平伯夫人以为她没听进去,拉住大女儿的手急急道:“你可知园里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得花费多少银子?还有他们家下人的穿戴打扮,刚才我瞧了,那个引路的老嬷嬷身上的料子都比你娘身上的好……”
“娘,可知爹现在在哪儿?”孙婵娟打断母亲的话。
康平伯夫人愣住,须臾毫不在意道:“那个老鬼,管他做什么!离家这两日谁知道他又去哪里乱逛去了。”
“谁想管他……”这种爹,死在外头最好。孙婵娟心中恶狠狠的想着,面上却无一丝波澜道:“王家的聘礼连着后来添补的一万五千两银子,一共三万两,不必再经他手了。”
“我一分不要。一万两,娘拿去还债,剩下两万两,就给娘和弟弟妹妹度日,娘要是连这些保命的钱都护不住,饿死也活该。”
康平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