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回头喊了声:“白露。”
悠远深沉的声音传进后院。
白露左手抓着鹅肠草,右手握着小铁锹跑出来:“怎么了?”
萧伟也从门后露出个半个脑袋。
客人见到家中女主人,立马回神,连忙退让到一边:“不好意思啊,挡着你了,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过来拜访一下你们,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白露把鹅肠菜和小铁锹暂时放到破水缸里,赶紧洗干净手去迎接。
“阿诚性子沉默寡言,不爱讲话,你别介意才好。”
“不不不,是我没提前打招呼。”客人被白露三言两语化解尴尬,连连摆手,脸上笑容都自在了许多。
她长得慈眉善目,虽已至中年,依旧满面红光,连脸上的细纹都被圆润淡化不少,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
萧伟回房继续写作业。
萧诚被白露那自然轻柔的“阿诚”二字,震愣了一下。
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再回首时,白露已经领着客人进屋,斟茶倒水,客套寒暄。
那大方得体的待人接物,跟之前逢人便低头的胆怯懦弱,判若两人。
“诚哥。”
萧大壮急急忙忙跑来:“浩子跟沙石场老板起冲突,进局子了。”
萧诚皱眉往外走:“怎么回事?”
萧大壮边走边说:“沙石场老板中午回来的,浩子去买烟碰到,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吵起来了,浩子打了沙石场老板,人家现在要告他,十六已经去了局子,跟里边的人交涉,可对方说什么都不肯松口,就要浩子在里面蹲。”
王浩性子急,但不会无故与人起冲突,这次怕是被套了。
对方不肯松口,又在还款节骨眼上,大概是去外地的生意没谈好,想推迟还款期,再阴点就是讹一笔钱。
萧诚不是第一次碰见老赖,脑子转一圈,就大致能推测出前因后果。
王浩的妻子陈春丽已经怀了,月份比白露大一個月左右,肚子已显怀。
听到王浩进局子的消息,扶着肚子脚步匆匆过来找萧诚。
“你们一定得帮帮忙啊!浩子要是进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都跟他说多少遍了,做事别那么冲动鲁莽,就是不听,脑子都不知道长来干嘛……”
陈春丽骂骂咧咧掏出一小叠钱:“家里没多少钱了,他爸中风躺在床上,还天天吃着药,他妈在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