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寒假又来了,荏苒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面前放着本《简爱》可是久久没有翻动了。
简在教堂里和罗切斯特举行婚礼时,却意外发现,原来罗切斯特还有一个疯妻,简痛苦极了,她悲伤的离去了。她能去哪里?父母双亡没有家可以归去,可以疗伤,以后的她会不会也无家可归,没有地方可以安慰可以依靠。想到这里眼泪不知不觉地夺眶而出。
不想回家不敢回家,怕回到家看到的,又是醉醺醺的父亲,哭哭啼啼的母亲,怕她们又吵起来动起手来。
家,是最温暖的地方,是她的全世界,可此时竟然让她害怕起来。
周忱安安静地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她慌忙擦掉眼泪,勉强的对着他笑。
“出去走走!”荏苒点点头,收拾好书包,俩人一起走出学校。
北方冬日的下午格外的短暂,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阴冷阴冷的,放学后的学生们都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只有麦地里的麦子不知寒冷,绿油油的倔强的可爱。周忱安和荏苒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许久。
“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那天阳光明媚,你带我去了水库坝上。”荏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步说。
“嗯。”周忱安不可能忘记。很多年以后回想起他的初恋,想到的都是那一天,那是他们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里最美好的一天。
“那天你问我回家吗?我说,我不想回家,是因为父母宠爱给我自由,今天,我不想回家,因为我害怕……怕、没有人在乎、你有没有回家,冷不冷饿不饿,考试考得怎么样……”荏苒说。
“胡思乱想什么呢?谁还没个困难,总会过去的。”周忱安拉近她,“看着我,相信我,大人会解决的。”荏苒看着周忱安坚定的眼神,朝他点点头,心情却是万般复杂。
周忱安看到了荏苒红肿的耳垂,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前段时间给你的冻疮膏没用吗?”
荏苒摇摇头说:“舍不得用。”
“傻瓜,为什么不用?”
“明年还会收到你的冻疮膏吗?”荏苒认真得看着周忱安问。
“明年,我不会让你的耳朵再生冻疮。”他轻轻拥她入怀,怜惜的说。谁也不知道,这一句不知道算不算誓言的话,改变了荏苒的前途命运和生活轨迹。
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对联贴起来了,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爆竹声此起彼伏,烟花在冰冷的天空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