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孙子王八蛋,这个要哄,那个也要哄,老子堂堂九品天人,堂堂一品宗门当家人,和山村里含饴弄孙的妇人有什么两样,一不留神,两边不讨好,受尽夹板气。”
“试探来试探去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直接开打,把家底都拿出来,打光拼光,谁剩下一口气谁当老大,真以为靠几手自以为是的阴谋阳谋就能坐上龙椅了?远的不说,五百年前大盛能立国,还不是大家伙提着刀剑砍出来的?”
“乱吧,乱吧,不乱不治。”
“真以为我谢短长打不过八都就怕了他了?”
“去他娘的,老子还真就不管了,咱们几个老家伙都死了,小的们咋办,下山行走江湖指不定被谁欺负。”
“狗屁世道,讲不通道理。”
“哎,读书人的心思猜不透,不想了。”
谢短长走在莲塘峰主道上,缓慢登山,牢骚满腹,愁眉苦脸,一点高人风范没有,和往日里判若两人。
一位匆匆下山的臃肿中年人看到谢短长拾级而上,让出道来站在路边,恭敬行礼道:“见过阁主。”
谢短长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点了点头,恢复如常道:“你是莲塘峰的人?”
废话,不然呢,到莲塘峰找死来了吗……脾气暴躁的中年人心里腹诽,面带微笑道:“莲塘峰执事龚来伟。”
谢短长斜了他一眼,冷哼之后不客气道:“莲塘峰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
名叫龚来伟的中年执事张大了嘴巴,挠了挠头,如同丈二和尚一般。
两人分开,一上一下。
莲塘峰半山腰有两处荷塘,一左一右,位于登山的主道两边,左边是峰主胡来一家的私人领地,右边那处则是大长老练三手的地盘,很少有外人踏足。
此时,头发花白的莲塘峰大长老练三手站在荷塘边的水榭里,越过美人靠,捏着鱼食投入水中,引得红黄二色锦鲤争食,一次只捏少许,细水长流。
谢短长已经恢复以往气度,远远望着水边喂鱼的练三手,嘴角勾起笑意,身形动了动,突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在练三手边上。
练三手立马放下鱼食,行礼道:“见过阁主。”
谢短长笑了笑,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水里,道:“过来找你闲聊聊,三手,师父死后你就再也没叫过我师兄。”
练三手和谢短长都是剑阁上一任阁主白元的弟子,练三手拜师的时候白元已经垂垂老矣,多数时候都是谢短长代师授艺,用民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