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山在中原豫州,在燕云两郡交界处,在长河北岸。
七座连绵山峰相去数十里,围成一个扇形,故而得名围山。
山脚是一大片竹林,竹林前是片缓坡,至圣公府邸就在那里,千门万户,是儒家圣地,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书生前来朝圣。
正是图灵生长的地方。
山脚有座宽敞院子,院中杂植松柏,是当代至圣公苏仙的住处。
身穿儒服、满头白发束于金冠的苏仙坐在一株松树下,盯着桌上的棋盘怔怔出神,黑白双方杀的难解难分。
一位穿灰衣的瘦高中年人走了过来,正是李老八的老子李七喜,将年深日久的紫砂茶壶放在桌上,说道:“宫里派人送来的峨顶雪芽,主事的老太监说圣上有句话转告公爷。”
苏仙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说道:“什么话?”
李七喜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说圣上很想念公爷。”
苏仙冷笑一声,说道:“小皇帝说不出这样的话,要么是高凤说的,要么是通惠庙那个秃驴说的,是谁说的没什么分别。”
高凤是皇宫里的宦官头子,统领内行厂,皇帝尊其为亚父,是大盛内廷第一人。通惠庙有位只穿黑衣的老僧,年轻时跟随太宗皇帝靖难有功,立下重誓守护太宗一脉,是锦衣卫的幕后话事人。
都是大盛王朝的顶尖人物。
李七喜说道:“锦衣卫和内行厂一向不对付,对待盘水郡的态度倒是一致。”
苏仙手里掂着两枚棋子,不急不慢道:“盘水郡是整个大盛王朝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的态度只能一致,平时狗咬狗都是做给皇帝和别人看的,算是一种平衡。太祖皇帝雄才大略,废丞相设内阁,集大权于一身,以为这样就没人能撼动他们杨家的皇位。谁料后世子弟多不肖,折腾出东西两厂和锦衣卫这样的权力机构,分权更加严重。整个京城官场乌烟瘴气,党派林立盘根错节,要不然盘水郡的问题拖不到现在。老七,把茶倒上,一起尝尝峨眉贡茶的味道。”
盘水郡在云中郡西面,地处云州、肃州、泱州三州交界处,至今仍在蒙元梁王八都掌控之中,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盘水郡地形复杂,多山地丘陵,山高林密,各处关隘易守难攻,大盛立国后多次派兵征讨都无功而返。
李七喜倒了两杯茶,说道:“看来朝廷打算对盘水郡用兵了。”
苏仙端起茶杯,冷哼一声之后说道:“个个都打着如意算盘,想把功劳得了,又都不愿出力,害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