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紧闭的嘴唇开始颤抖。
因为东东的下一秒主动放弃了那盯死了过河马的单車,大开大合的直接杀入了应届生的后营。
此时,只要应届再回调回马,那么这盘棋,他最多五手就能赢了。
反观东东至少需要六手,才能喊出她在这盘棋里的第一声将军。
应届生不可思议抬着头正视着东东那一张稚气未脱,却比自己坚毅许多的小脸。
他颤抖的、紧张的、痛苦的用手指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移动着那只回防马,这也是他今天下的最快的一步棋。
他麻木的、无神的、落寞着望着东东再次前进着小卒。
他想习惯的、卑微的、软弱的移动着老帅身前的士去拖慢东东的节奏。
但他却在落子前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随后,他的眼角突然多出了一滴水珠。
他这一步没有走士,他反而移着马故意拖慢了节奏,喊出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喊出的“将军”二字。
这一步不是死将,这一步也让他的五手优势变成了和东东一样的六手竞速。
他抬着头又哭又笑,他好像又想起了那段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岁月,他想起了在那天中考前,他疲倦的望着漫天的繁星眼里全是一丝迷茫,他好像也记起了那时家里虽然穷,但他的家人都很爱他。
他们和他一样沉默,一样不善表达。他们对他的爱更多表现在,在他学习的时候,他的父母,他的爷爷奶奶,总是躲在身后的屋子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那时的他们总是怕打扰他的学习,也怕打扰他成为不了和夜空中一样璀璨的繁星。
他终于想起了,那时的他不愿意做繁星,只想做蜡烛,虽然蜡烛没有繁星那般璀璨,但起码能够照亮着他身后那被黑暗笼罩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