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铮不知道他无意间让那个麻子脸的售货员在这个寒冬感觉到一丝温暖。
他也不知道,一个好字。
可能会改变一个熟悉、陌生人的一生。
手中冰凉的冰棍儿,让他好像忘记了他来这家便利店其实是为了去寻找三十岁的答案。
他握着手里这曾经出现在记忆里,名为绿舌头的冰棍儿,他满脸渴望。
“你也要吃吗?”杨铮从渴望中挣脱出来,他又抬起头望着一脸沉默的售货员,他把手中的绿舌头,塞给了他。
又重新从冰柜拿出了一根绿舌头说道:“就当我请你吃。”
两块四毛钱,
可能买不了太多的东西。
但却能在现在买到一个男人的快乐。
……
麻子脸的售货员接过了绿舌头。
他粗鲁地撕开了包装,望着这个在记忆里最后是软趴趴的冰棍儿,不顾一切的塞在嘴里。
他好像忘记了便利店的规矩,也好像忘记了他已经三十三岁。
他像是刚上完体育课的初高中男孩子一样,在酷暑中用力地嘬着这根绿舌头。
那被冰冻后坚硬又沙沙的口感,在这个开着暖气的便利店,时而凉透心扉,时而冷的冻牙。
像是苹果汁的汁水伴随着口腔里越来越急促的唾沫声,慢慢融在舌尖。
那从冰棍上掉落的细小如同冰渣的颗粒啊,也随着这滴落的苹果汁水慢慢落在舌尖,他们扭动着自己方方正正的身躯像是跳舞。
但方方正正的他们,怎么能学会华丽的舞蹈。
他们无奈地、遗憾的,最终放弃了跳舞,他们与汁水也渐渐融在一起。
“咔咔”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让这加了冰的苹果汁,从舌尖窜到了牙齿,也让刚刚原本感觉到冰冷和疼痛的牙齿逐渐恢复着知觉。
“嘎嘎。”那只有自己咬动冰棍才能发出的声音似乎又在这个安静的便利店炫耀着什么。
但“嘎嘎”又徐徐变为了“哧哧”声,这“哧哧”似乎又带着一些不舍,是对那曾经的回忆不舍?还是对这根即将要被自己口腔里温度融化的绿舌头不舍?
他又抬起头,想要去找寻送给自己冰棍的年轻人。
却发现,那个人早就走出了便利店。
消失在雪中。
“看来我输了整整十年啊。”他用力地咬断了绿舌头,好似用光了全部的力气。
他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