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老爷一脸沉重地点点头,对着顾芯抱拳道:“三姑娘考虑周到,在下谢过三姑娘,也替小女谢过三姑娘。”
顾芯道:“想必舒大老爷已经知晓,凶手是一对母子,那个妇人曾经跟王大人有过纠葛,阴差阳错的觉得是王大人一家人害了她这一生。她的儿子也被她给影响了,所以才有这一次的凶案。”
舒大老爷点头,表情有些沉重。
顾芯继续道:“张刘氏在十年前遇到的舒姑娘。当时她在河边洗衣服,舒姑娘从他们村那条小河的上游漂下来的,她把人救下了,然后报给村中里正,也报官了的。我问过舒姑娘了,她只记得她被人从麻袋里扔到水里,后面的事情她都记不起了。已经十年过去了,就算是去张刘氏村中那条河的上游查问,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但是我们还是会派人去问的。当年的里正以及官府的人也去查过的,并没有什么线索。之后,没人来领舒姑娘,里正便让张刘氏养着舒姑娘。”
“养了大概半年多,一直没人来寻舒姑娘,所以,张刘氏寻了里正,想要让舒姑娘给自己的儿子当媳妇。里正也觉得这姑娘没人来领,附近都没有谁家丢了姑娘,于是乎就做主让他们成亲了。还去官府批了正经的婚书。”
“舒姑娘在张家的十年间并没有做过农活,因为喜欢吃东西,张家母子都满足她。张刘氏以为儿子儿媳同房了,这么多年没有子嗣,近几年经常带着舒姑娘求神拜佛,十分虔诚。张虎子却一直没有碰过舒姑娘,还自己做了一些事情瞒过了张刘氏。在被押送回京之前,张虎子请求我收留舒姑娘,告诉我舒姑娘不仅仅只会吃,她对香十分敏感,只要我愿意让人教她,她是能够通过自己干活来吃上饭的,不会让我白养她的。所以,我认为舒姑娘在张家会帮着张刘氏制香。”
“舒姑娘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在案情明了之后,老王冲上去打张虎子,舒姑娘为了保护张虎子,自己跑过去想要挡在张虎子跟前,被老王不小心给挥到了,撞到了头,然后昏迷不醒。醒来之后,忘却了这十年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她被人扔到水里之前的事情。不,也不能这样说,因为她依然记不得是怎么被人绑走,怎么被带到通州的。我一问,她就头痛,伤口都崩裂了一次的。所以,我不敢问了。也不敢告诉她实情。”
舒大老爷听完之后,久久没有开口。
对于张家母子,说实话,抛开他们跟王家的纠葛,要是舒大老爷遇到这种情况,捡到一个人,问了官府,也没找到人家的家人,那他多半也是会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