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鹭公馆时,沈初禾已经昏昏欲睡。
因为伤口疼,她晚上没睡过一个整觉,白天又被打晕。
这几天发生的事,折腾得她够呛。
容聿川的车上开着暖气,极舒服,不过半个小时,已经到了沈初禾困倦的极限。
原本因为容聿川在她旁边,她强打起精神来还硬撑着了好一会儿,但终究身体精力有限,脑子越来越模糊,眼皮子越来越黏糊。
容聿川看见时,沈初禾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差点磕到车窗玻璃上。
他行为胜过理智,大手一伸,托住了她的脸蛋。
“嗯。好疼啊。”
睡梦中的呓语尽显单纯。
“哪里疼?”
“肋骨。”
沈初禾后背的伤还没好。
容聿川听到这句“肋骨”却想到了三年前。
“如果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沈初禾……你倒是厉害。”
声音轻而缓,是沈初禾平时听不到的语气。
“容爷……”
李勤刚叫着,被容聿川食指放嘴边的示意噤了声。
车门打开,容聿川托着沈初禾,将她抱下了车。
李勤看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拿出手机发了两行字出去。
……
夜半三更。
无月之夜,果然如沈初禾所说下起了雨。
窗户外淅淅沥沥,容聿川站在窗边。
就在他身边的大床上,女人躺着,似乎有被吵醒的迹象,紧紧皱着眉头。
突地一道闪电。
容聿川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沈初禾。
果然,她又呓语了起来。
容聿川凑上前去,将那些只言片语听得清清楚楚。
“孩子……”
“容聿川,不要伤害她……我求求你!”
“容聿川,我恨你。”
她……恨他?
容聿川手指摩挲,眉头微皱。
沈初禾一直都有说梦话的习惯。
这一点容聿川最清楚。
曾经四年,她那些明显的爱意和痴心妄想都在她一字一句的梦话里。
尽管落不成完整的一句话,但大抵都能猜中这女人的心思。
而这次……
应该说,是这几次,他竟然听不懂了。
每一次都有他的名字,说明还是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