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权手中握,本色尽褪落
乌云密布,不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任雨水打湿全身,招儿跪在金銮殿外,毫不动摇地恳求圣上,准其出家。
撑着黄色油纸伞,张承允还是起驾了,悄然无声地来到她身边。
“皇后起来吧!”他柔声地说:“朕是不会让你离宫的。”
“本宫的心,已经死了,留在宫中,又有何用?”她疯笑着说。
“你的心,没有死,一直都把朕放在这里,不是吗?”他捉起招儿的右手,将其按在她左边的胸口上。冲着她,张承允疾声厉色地叫道。
“不,”沦陷崩溃的边缘,她热泪盈眶地说:“您贵为一国之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寂寂无名的小乞丐了。妾一直放在心上的,从来就只有心无城府的承允哥哥,而不是眼下这个深谋远虑的雄霸尊皇!”
“皇后的心,不是死了,而是变了!”捏掉她鬓上的白菊,他恼羞成怒地喊道:“谁准你守丧?你又为谁守的丧?你令朕的心,很痛……很痛!”
“在同仁国灭亡之际,陛下就不曾联想到,赶尽杀绝的残忍杀戮,会使人感到摧心剖肝的吗?皇上赐死王爷之时,可曾回想起,往昔与王爷把酒言欢,棋逢敌手的场景?”抓紧胸前衣襟,她痛心疾首地问。
“拳拳的兄弟情谊,有如手足一般,您怎么下得了手?他可是您的亲堂兄啊!皇室宗亲里,就他这点仅存的血脉,您为何要他非死不可?”她双眸滴泪地往下说。
“不是朕死,就是他亡!”甩掉油纸伞,听任雨水顺着脸颊往口里滴,他大发雷霆地吆喝道:“这就是出生在帝皇之家的代价,你懂吗?”
“不错……不错,”眼里全是失落,她站起来,缓慢转身,呢喃细语地说:“当一个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时,他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褪去人性最纯粹的本色。”
“娘娘,您的鬓角上掩藏着一丝白发,让奴婢帮您梳理一下吧!”大惊小怪的斑斓尖叫一声,这才把沉溺于往事当中的招儿拽回了现实。
“不打紧,”扬了扬手,她行若无事地说:“年老而色衰,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不是万物例必发展的规律吗?用不着如斯失惊倒怪!”
(30)只羡鸳鸯,不慕神仙
当晚,招儿又梦见了上神女娇。梦里,女娇呼一口仙气,向张承允的脸上吹去。弹指间,招儿完好无缺地映入眼帘。
不约而同地走近对方,张承允最先开口说:“招儿,执子之手,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