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看着谭维新,想着在那个世界,曾经网上冲浪之时,看到的种种传闻,心中就有些感慨。
这位最后那句绝命诗,可谓豪烈千古,震撼了一代人。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以自己的鲜血,唤醒后来者。
这一位,他是真不怕死。
问题来了,就有些杠精本杠,提出,这位谭先生,其实也有着种种污点。
他们还在故纸堆里,提出了种种证据。
说得煞有介事的。
说是这位谭先生在朝廷没有银子变法,事情推行不下去的时候,曾经向他的老师康北海写过信。提议上书广序帝,把西葬和新姜两地,卖给白熊国和吉利国,抵偿赔款,并换取大量银钱用来推行变法。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此人目光不够长远,有割土卖国之嫌。
反倒远远不如左总督等人目光长远,对国家领土完整有着长远目光。
但是,张坤又从另一些水友之中看到一种可能,就怀疑,谭维新变法归变法,出发点,与康北海却完全不一样。
走的是同一条道,但不是一条心。
所以,他决定试上一试。
这关系到,怎么插手变法一事。
他盯着谭维新,缓缓读道:“马足蹴中原,中原墟矣,锋刃拟华人,华人糜矣……”
谭维新身体狂震,勐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坤。
眼泪就流了下来,接着念道:
“锢其耳目,桎其手足,压制其心思,绝其利源,窘其生计,塞蔽其智术,繁跪拜之仪。以挫其志节,而士大夫之才窘矣,立着书之禁,以缄其口说,而文字之祸烈矣。”
他念了几句,又回过神来,一把抹去泪水,急急问道:“张师傅可是认得贱内?怎生,怎生……”
他想问的是,张坤怎么就知道他锁在故里居处,藏得严严实实的日记。
对,谭维新是写日记的。
死了许多年之后,还会流传出去。
他刚刚求学那会,一腔热血,满腹志向。
把自己的愤慨和怒火,理想和信念,写在日记本上,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当然,这些东西,自然瞒不过枕边人的。
如果说,有谁会知道其中内容,那么,绕不过妻子李润。
张坤的第一句话,其实说的是当初蛮人入关,杨州十日,嘉定三屠,挥刀霍霍向汉人的悲惨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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