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僻静的女生宿舍里拉上了窗帘,显得有些昏暗,只有窗帘的缝隙偷偷潜入一团阴亮的光,照亮了女孩明净的黑眸。
阳台处的水池子传来水龙头漏水的滴答声,耳边时而可以听到楼上的脚步声与女生们尖细失真的声音,显得格外幽静。
就像此刻,赵瑞雪略过第一行扉页寄语之后,看到映入眼前的文字的那种感觉。
像赵瑞雪还是少女时期,在某个下着大雨的夏夜,潮湿与闷热,雨水的阴凉与头顶的月光落在心尖,安静的感觉就像那家伙在书中写的那样,快要沉入平静的湖面。
安静的背后,还有胸闷,闷得喘不过气来的那种,赵瑞雪只觉口鼻都被什么东西覆盖住。
是水?
也可能是浅浅的积雪,不过她又很快意识到是自己僵硬冰凉的手,不过她已经不打算管了。
她要继续看下去。
“这场雪好像是那孩子下的?他还是那么喜欢雪呀……”
安代夫人上完香,仰着头看向天空,语气莫名,带着一丝怅然若失。
安代夫人记得阿树在小樽上小学的时候,每当到了冬天,他都会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面堆雪人,两颗洗得干干净净的红萝卜,还滴着水,就插进了雪人的身子里;
充当眼睛的大衣纽扣,是那样的暗淡;
还有他那条十岁生日时购买的,已经小了一大截的红围巾,看上去还是那么鲜艳。
就好像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朋友。
“是啊,毕竟他是那么的孤独的,冷淡的人,可能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只能使出下雪来欢迎的招数吧?”
博子站在墓碑前,笑着说了声。
听到阿树妈妈的话,她忽然想到在登山那天之前的一天,或许是前两天吧?
时间太久了,好像有点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阿树找到自己,脸上带着窘迫的,害羞的红晕,扯着她的手往山上跑去。
印象中好像也是一个下雪天,雪花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融化成水。
到达山顶,他看向远方沉默了很久,最终拿出了求婚戒指,向她求婚了。
可惜谁知道噩耗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
想想都三四年了,好像连样子都模糊了呢。
“我真是一个冷漠的女人呢……”
博子叹了口气,心中自嘲道。
她送上一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