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灵狱内。
萧逸一路击杀,脚步仍是半分不停。
身后,是一条腥血密布之路。
但身后,并无邪兽尸体,起码肉眼是看不到的,因为整条逃亡血路,皆被无穷无尽的邪兽所淹没。
一头死了,下一头凶猛袭来。
萧逸周遭,一直都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哪怕是一头邪兽倒下,尸体也会瞬间被后续涌来的邪兽所淹没。
此刻,三百里逃亡之路,恐怕走了一半还不到。
但,此刻的萧逸,已然遍体鳞伤。
破烂的衣裳,上身已成布条,其下,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爪痕、牙痕,腥血淋漓。
他到底受了多少次伤?
不知道,他一心皆在战斗中,并无注意。
而连同他身后的萧星河,也不知道,因为已经数不清了。
他只能看到萧逸每前行一段路,身上必添伤势。
果然,这三百里邪兽之地,能成为绝对的生灵死地,不是没有缘由的。
凡人之躯,面对这种如潮围攻,杀之不绝,到底能撑多久?
这根本就不是单靠高超的杀人本事、本能反应,以及单纯的战斗经验能应付的。
这条逃亡之路,确实是一条血路。
但,不仅是邪兽的血,同时也是萧逸的血。
凭借萧逸的这一身本事,每支撑一段路,已经是极限。
而之后,便需要靠受伤去弥补。
这已经是萧逸对自己的判断以及而今状况的极限计算。
数百米左右,他能一路硬杀出去,腾挪躲闪,剑杀前,身躲三方,但总有极限之时,角度的把控如见缝插针,总有再无法穿插过去之时。
这时,萧逸便不得不以受伤的代价另寻破绽,继续拼杀数百米。
前百里之路,他尚能在最好的体力状态下应付;之后的路,只靠这受伤的拼杀。
数百米数百米一段段距离杀出着。
一步步一步步奔袭逃亡着。
身上伤势,一份份一道道,增添着。
唯独背后的萧星河,至今为止,分毫无损。
没人知道萧逸如何做到的,萧星河也不知。
或许,那同样无法用单纯的强大二字去形容,或者说解释。
而仅仅是他将他保护得很好。
萧星河看着萧逸身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心头确实愈发揪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