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瞻仰的地界。这对启宁来说明明算作好事,可她那点从心底渗出的微末高兴转眼被压制住。
她始终用手拿着冰袋,没有让其发挥它的作用,“你都看到了。”
启宁自嘲地笑了下,扯到了嘴角,很疼,她忍着了,说:“真是的,怎么每次我丢脸的时候都被你看到。”
贺显还有事要忙,她的话题他没有接下,而是要走。
“等一下。”启宁叫住他,然后站起来,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把冰袋丢了进去。
全程,贺显看在眼中。
启宁又走回来,顶着红肿不堪的脸颊,迎上贺显的视线,“我还有事要问你。”
因为身高差距挺多,导致启宁没回和贺显说话,不得不仰着头,一点点细节的表情变化也会被贺显看个一清二楚。
正如当下。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片沉寂,不比从前的熠熠生辉,单是这样便能看出,她此刻的情绪低落异常。
贺显抬起手臂看腕表时间,道:“说。”
“两件事,蒋陈裕要告我那段时间,我去赵怀西那找他,喝了很多酒,后来带我进房间的人是你吧?”
“是我,你还想问什么?”
他承认得坦荡,仿佛那件事稀疏平常、不值一提。
启宁的睫毛抖了下,在想要怎么告诉他当时她以为是段其舟的心情,可在他看来又一点儿不重要了。
她想说她以为是段其舟,所以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和异性靠近,一度想起来就失眠,又感到恶心。
话到嘴边,启宁又咽回去,她想,或许她这些阴影,他才不管。
“你之后怎么没告诉我?”
贺显不懂她怎么这时候旧事重提,淡声道:“你不记得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说不说没区别。”
启宁急切地开口:“怎么没区别……”
要是她早知道,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但事情没有反悔的机会,启宁急转话锋,继续说:“你脱了我的衣服。”
这个借口听上去没得挑。
贺显不免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可惜此时此刻不是回忆的时候。
“你浑身湿透了,我没别的目的。”贺显不冷不热地回应她的每一句,“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当没看见,那我无话可说,这是我的错,抱歉。”
这不是启宁的目的,也不是她想听到的话,可他这样简洁地撇清,又显得他当真半点多余的想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