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行一定要牢牢控制住,还要照我的吩咐,在潮宗门内的米行米仓旁堆好引火之火.等我号令!”
“季高,”陈起书还有些不舍,“真的要烧掉那些米粮吗?现在长沙的米价本就高昂,要再烧了潮宗门的米.”
左宗棠面沉如水,轻轻点头:“烧了.全都烧了!慈不掌兵!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若是留着那些米,湖南搞不好就再无我等立足之地了。”
“是!”陈起书答应了一声,再无他话。
黄道街。
元保、荣禄二人并肩站立在黄道街上,他俩身前堆了许多从街道两边的店铺中搬来的桌椅板凳,将还算宽阔的黄道街堵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两侧各一条小道可以通行。
两人背后则是上千名扛着长矛、鸟枪,打着火把的甘陕绿营兵丁,虽然他们的同袍在石马铺夜战中被太平军杀了一个“闻歌而败”,但终究还是仅比索伦兵稍差一筹的大清第二劲旅。
这大晚上的说让“加班”就加班,一个个还站得笔直,也不怎么交头接耳,队伍也算严整,还真有那么一些朴素敢战的意思。
元保、荣禄二人是带过八旗兵的,两相一比,全都面露忧愁。
大清毕竟是八旗为本,现在八旗兵如此不堪,长毛又那般凶残,汉人的官员、士绅又开始大办团练.
两人正想到这些的时候,耳后突然传来了盛京口音的怒骂声:“尔等八旗子弟,大清国族,世世代代受国家供养,食民脂民膏,当思报效朝廷,勤习武艺,多读诗书,心存忠义,一旦有难,则可挺身而出,保家卫国。焉知尔等如此不堪,将来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元保、荣禄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苦笑。骂人的那个是他们俩的远亲,也是个瓜儿佳,名叫文祥。可是个能人,有学问,考上了进士,而且善于书法、绘画,这两年又自学了一些洋务,据说家里还从广东请了会说洋文的师爷教他说英吉利的“蝌蚪文”!
只不过这个人有点古板,又是个世居盛京的满人,还比较纯朴,看不惯京师旗人的腐化堕落,从北京城出发就开始骂那些八旗洋烟兵,骂了一路.可麻用没有,八旗兵吃的是铁杆庄稼,而且跟着胜保南下的这一千八旗兵丁已经是劲旅了。把他们打发回去,换上来的更不堪。
至于扣钱那就更不可能了,又不是绿营,那帮爷不告他一克扣军饷?而且军饷也不归文祥管,那都掌握在胜保手里,胜保可不愿意那么得罪人。
打倒是可以打,不过只能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