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阿鸢的裙摆,一双洁白修长的玉腿露了出来,膝处泛红微肿,有些已呈现出淡淡淤青,特别是右侧膝处,那肿胀的模样,不似跪的,倒像是踢拽殴打所致。
周权霖脸色愈加阴沉。
“他们还打你了?”
“不是的,阿鸢身子弱,自己摔倒的。”
周权霖半信半疑,却也不做过多拉扯,现下上药才是最主要的。
清凉的药膏触在阿鸢红肿的膝上,周权霖指腹轻柔,将白色的膏体在膝上缓缓铺开,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琉璃瓷器。
他嘴唇靠近,轻缓地往伤口处吹气。
还时不时抬眼看向阿鸢,生怕自己动作重了将她弄疼。
烛光摇曳,映在阿鸢侧脸,而她另一半脸则藏在黑暗之中,她低头凝视着周权霖,睫羽轻颤,眸中闪烁着的是纷乱复杂的情绪。
周权霖这个人,总能在无意间牵动她的情绪,让她心软。
……
今日是相府每月一次的家宴,老夫人在世时定下的,这么多年没变过。
阿鸢对那位老夫人印象是极好的。
刚入相府那年,底下的奴婢嫉妒她被二少爷选中,平日里时常为难于她。
她那会儿年纪尚小藏不住脾气,撸起袖子就要跟人干架。
可她哪里打得过别人啊!最后被追得满院子跑,她躲进了东院旁边的佛堂。
那些个人追到佛堂门口就不追了,阿鸢还因此得意,转过身就撞见正在礼佛的老夫人。
阿鸢就这样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一老一少对视了一会儿,老夫人笑眯眯地召她过来,也没有因为她的误闯而生气。
后来白日她时常躲在老夫人那儿,陪她说话逗她笑,那是她在相府少有的温暖时光。
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老夫人就去了。
而那时候阿鸢在丫鬟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无人再敢欺她。
老夫人在的时候,她就没能参加过家宴,因为没资格。
而这会儿却有人唤她去,还是夫人房里的丫鬟。
阿鸢当然知道为何,可不能拂了夫人的面子,只能拖着尚还病弱的身子下床。
路上遇上了被侍从搀扶而来的周权景。
阿鸢行了个了才问他为何不坐轮椅,周权景笑得有些苦涩,告诉她因为父亲不喜欢。
周权景从前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因在一次皇家狩猎上,因为马惊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