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岗城,几日前还是位于秦、赵与韩交界之处的一座韩属小城。这里距离秦的属地最近的距离不过百里,距离赵国的属地也不过五十里。正因如此,籍岗城的老百姓早已经习惯了各国军队的行进,老百姓对于一切事物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在犀水寒的心里,韩亡,对于韩民来说是一件悲愤的事情,这籍岗城的原属韩民似乎并不在乎。但是,她已经身处籍岗,韩属地的最后一片土地,若是离开这片土地做拜祭,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个时辰之前,秦军前来告知,假守腾已经按照她的第一个条件,在籍岗城中央高搭祭台,仪式将会在午时准时举行。
一个国家的灭亡,能够唯一做出祭奠的居然是自己拿自己做出来的交换条件,想想此事的确是个笑话。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韩民,也不是普通的韩将,而是韩的太子妃,也许会是H国王族最后的一个人,能够为亡韩做出祭奠的,也只有自己。
“太子仓,你到底在何处?是已经战死沙场,还是侥幸逃脱?”房间内,她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中一身白色丧服的自己,默默的说道:“无论你是生是死,此次的祭祀,我都会以你的名义而行,算是我犀水寒嫁于你之决心。只希望你能够保我手刃仇人,报这血海深仇。”
口上说着这番话,呆呆的看着镜子中那个因为丧服显得更加俏丽的面孔,眼前忽然浮现出韩王宫内的樱花林,那个略带痞气的少年背对着自己,逐渐的远去,带走了她所有的梦幻,所有的希望。她心中的思念,心中的爱逐渐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仇恨。
她闭上了双眼,努力的将自己脑海中的情绪清空,她不希望把太多的情绪加入到祭祀之中,毕竟在她看来,她此刻所代表的,是韩王朝的最后一线血脉。
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两个秦兵恶狠狠的将全身破烂不堪,伤痕累累的姬喏推了进去,姬喏身体不稳,整个人扑倒在地。秦军也不理会她,转身而去。
姬喏挣扎着爬起身,吃力的抬起头,看着静坐在镜子前一身丧服的犀水寒,嘴角颤抖了一下,微弱的声音叫道:“小姐——”
一声呼唤,引的犀水寒的整个身体都是一震,猛地挣开双眼起身转头。面前的姬喏让她全身也开始颤抖,原本不想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泪如雨下,声音也是抖作一团。“姬……喏。”
“姬喏——”
伴随着第二声呼唤,整个人扑倒在姬喏的身前,将她搀扶起来。“姬喏,对不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