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的。」
「那误导你的人?山鬼?」刑律俭神色瞬时激动起来。
薛捕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再未见过此人。」
「他是北翟人?」这是萧鱼所能想到的所有关联,如果那人是北翟人,他利用薛捕头误杀陈赫这件事威胁他帮北翟做事,这样倒是说得通的。
「不是。」薛捕头沉默许久,突然道,「当时不觉如何,后面回想,那人虽然是替当时空印案的某些官员做事,但却有些不同寻常。」
萧鱼好奇道:「如何不同寻常?」
薛捕头道:「他是南绒人。」
萧鱼怔愣,侧头看刑律俭。当年南绒人竟然也卷入空印案中?
刑律俭右手食指轻轻划过桌面,良久才道:「后来山鬼用你勾结南绒人谋害朝廷官员的正剧来威胁你?」
薛捕头面色一白,良久才道:「是。」
「什么时候?」
薛捕头自嘲一笑:「三个月前。」
「他让你做什么?」刑律俭蹙眉道。
「每日通过送饭将魏珍儿案所发生的一切告诉牢里的但我对他们所做一切皆不知情,事实上
我连他的人都没有见过。」薛捕头侧过身子,目光透过洞开的窗棂看向窗外蔚蓝的天,「我在江城生活了整整快三十年了。」
「三十载的春秋,如若是我,亦不忍心看着它堕入地狱。」刑律俭淡淡出声,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此间一事,是薛捕头大意。但薛捕头是如何知道西郡王要在江城投放病疫?」
薛捕头垂眸苦笑:「是梁大人刚认回的女儿提醒我的。」
萧鱼瞬时一怔:「梁思楠?」
薛捕头重重点头:「是,萧院首进了大牢后,梁小姐一直在府衙等候,便是那时,梁小姐问过我一句话。」
「她说什么?」
「她问我是不是能背负得起一城百姓的命。」薛捕头微微叹息,拎起茶壶将里面已经冷掉的茶水倒入杯盏,「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亦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但,但到底……」他端起茶杯正欲一饮而尽,萧鱼抬手夺过他手中杯盏。
薛捕头微微一怔,蹙眉看她。
萧鱼道:「我突然想起这房中熏香的气味来自何处,早年我在西蜀待过一段时间,曾见过一种叫移魂的香料,这种香料本是安神助眠的好物,但若此物和另一味药合用,变成了剧毒之物,见血封喉。」她抬起手,将杯盏里的茶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