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永盛52年,江城西郊外一个极其偏远的村庄里发生了一场数十年罕见的瘟疫,据当时的统计,这场瘟疫一共波及了三个村,死亡人数超过三万人,而作为疫情中心所在地的蒲兰村内六千多口人几乎全部病死,之后周围两个村子的病人也陆续送到蒲兰村,由从朝廷指派和各地自愿赶来的大夫们汇聚在蒲兰村对受疫病人进行集中救治。
这场历经了半年的瘟疫结束后,蒲兰村便彻底荒废下来,江城的百姓从来不会轻易来蒲兰村。之后数年,每有走夜路的旅人路过此处,总会听见南边乱葬岗子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永盛年间闹了瘟疫的蒲兰村?」萧鱼诧异地看着四周墙壁上的暗色血迹,心里把刑律俭骂了个狗血淋头。
亏他想得出来,竟然把司密处的密牢设在了蒲兰村地下。
温宿蹙眉道:「应该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宿腼腆一笑:「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不过看到墙壁上的抓痕,我便隐约猜到了,这些抓痕和喷溅血迹应该是当时被隔离在这里的村民因为缺氧而抓出来的。我曾在家师的手札里见过一段叙述,里面讲述了蒲兰村最后处理重症村民的方法,他们是被活活闷死在地窖里的。」
萧鱼一听,整个人都不好,连忙逃出手帕捂住嘴。
温宿笑着安慰道:「萧院首不必这样,这里已经彻底消杀过,不会有疫病的。」
「你怎么知道?万一有呢?」萧鱼又在心里把刑律俭骂了一遍。
温宿苦笑道:「这里被改建过,后来应该做过一段时间的审讯室,能选在此处做审讯室的人,不会不考虑到疫情因素的。」
萧鱼听他说完,脸一红,讪讪拿下手帕:「似乎很有道理。」
「不过为了以往万一,我们也应该做些应对。」温宿说完,从随身背着的工具箱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两颗红色丹药,一颗给萧鱼,一颗给自己。
萧鱼真的对丹药这东西产生了心里阴影,等温宿吃完才讪讪地丢进嘴里。
吃完药,萧鱼又绕着四周走了一圈,最后走到西墙边摆放的两张石床前。石床上盖着白布,下面躺着两具尸体,从身高和体型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不用猜,萧鱼也知道,刑律俭是想让温宿为两具尸体验尸,否则也不会连他外衫都不给穿,却偏偏把他的工具箱带上了。
「这是?」温宿凑过来,目光落在石台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