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没想到温宿竟然真的会在第二天一大早来养济院给刑律俭治腿,更没想到的是,刑律俭竟然会真的同意让温宿给他针灸。
“如果刺中穴脉的话,会用一些疼痛。”温宿垂着眸子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牛皮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金针。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金针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烘烤,并示意萧鱼撩开刑律俭腿上的毛毯和裤脚。
萧鱼窥了一眼坐在床头的刑律俭,发现他垂在双腿膝盖上的手正一点点捏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她捏着毛毯的一角,刚想掀开,便感受到一股拉力扯着毛毯不让她拽。她顺着毛毯往上看,发现他的手正死死地捏着膝盖上方的毯子,不让她把毯子拽走。
“刑律俭?”
刑律俭眉头锁了锁,视线几不可查地落在腿上的毯子上:“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不行。”萧鱼按住他的手,回头看温宿,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下,硬是将他膝盖上的毛毯扯掉,露出湖蓝色的衣摆。“麻烦姑娘将他的裤腿撩起,我来施针。”温宿说着,又将金针放在火上烤了烤。
萧鱼会意,俯身蹲在轮椅前,粗鲁地抓住他的腿将云锦长靴扯了下来。
“萧鱼!”刑律俭面色微白,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冷凝和无措。萧鱼忍着笑,垂眸看着手上捧着的那只穿了罗袜的脚,跟寻常男子的脚不同,他的脚略微偏瘦,但还没有出现萎缩的迹象,应该是时常有人按摩、并疏落经脉的原因。
似乎意识到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刑律俭猛地按住她的手,面色阴沉地看着她的发心:“够了。”
萧鱼怔愣一瞬,松开手,肌肉无力小腿自然坠落,砸在轮椅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刑律俭连忙拉起衣摆盖住那条腿:“今日就算了,劳烦温先生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温宿触眉看着刑律俭的双腿:“刑公子切莫讳疾忌医,依在下看,公子的腿……”
“我的腿无妨。”刑律俭挪动轮椅避开萧鱼和温宿,将地上的云锦长靴捡起来,略显笨拙地重新套到脚上,“其实今日请温先生来,还有一事相求。”
温宿收拾金针的手一顿:“在下一届大夫,实在是帮不上公子的忙。”
“温先生过谦了,这件事只有温先生能做。”
温宿露出迷茫神色,刑律俭道:“温先生可知前养济院院首失踪一事?”
温宿一愣,不懂他为何在此时提起这件几乎轰动江城的事,只好道:“略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