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鱼用手帕垫着手,剥开尸体脖子上缠着的头发,露出一条明显的青紫色勒痕,勒痕从耳后穿过,在后颈形成十字交叉。
“看他指甲里有没有皮屑,手里有无异物。”刑律俭继续指挥,萧鱼扒开尸体的手,顺便检查了尸体的指甲,“指甲干净,没有皮屑。”
刑律俭指了指不远处广口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示意她拿过来。
萧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用那么麻烦。”说着,低头拉开尸体衣服的前襟,露出已经开始腐败的胸膛,上面尸斑化严重,但是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刑律俭敲打扶手的食指一顿,看着萧鱼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没有外伤。”萧鱼低头仔细看了看,王二身上没有明显打斗的外伤,这说明凶手杀他的时候,要么出其不意,要么是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好了。”刑律俭挪动轮椅往后退了一丈多远,示意萧鱼可以把尸体重新挂回去了。
从王二家离开后,宴升仍旧如来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街口。萧鱼看着身边的刑律俭,忍不住叹气:“现在怎么办?线索都断了。”
刑律俭推动轮椅,两人一先一后出了朱雀巷,行至巷口的时候正好遇见官府的衙役。萧鱼狐疑看他:“你报官了?”
刑律俭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家茶馆:“去坐坐。”
萧鱼好奇他接下来要怎么做,乐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绕到他身后握住轮椅的扶手:“街上车马多,我推你。”说完,不等他拒绝,猛地推着轮椅快速朝对面跑。
风吹着刑律俭身上过于宽大的黑色袍子,把他略显单薄的身形勾勒得越发的清减了。
刑律俭双手死死抓住轮椅的扶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若仔细看,定能看出他额头奋起的青筋和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意。
一口气儿跑到茶楼门前,萧鱼长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大好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刑律俭:“不用谢,应该的。”
萧鱼洋洋得意地走进茶楼,要了二楼的雅间。
一刻钟后,萧鱼捧着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慢吞吞推着轮椅走进雅间的刑律俭,觉得压抑了几天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纾解,格外和善地招呼小二给刑律俭上茶。
刑律俭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很好玩么?”
萧鱼歪着脑袋看他,想到刚才他一脸阴沉地趴在小二背上,由小二背上楼的样子:“还可以吧!”
杀人诛心!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快的?
刑律俭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