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山洞里带着潮湿和土腥味的冷空气,看了一眼方鹤。方鹤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我要干什么,低头看着伤口,不再看我。
他的行为被我当做了默许。
我用之前裁下来的一块棉布叠了几折,敷在方鹤伤口上。
“你要是疼的话,一定和我说。”我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口。
“我说了你就会停手?”方鹤脸色苍白,见不到一丝血色,却还不忘了调侃,眉眼间一股子戏谑的味道。
我没搭理他,用力按压在他的伤口上。
他“嘶——”了一声,眉心紧蹙,没了之前不以为然的模样。
果然只要是人类就会怕疼的。
我用力按压着他的伤口,他的血很快渗透了棉布,我指缝里全是他的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按压止血起效了的缘故,我发觉他的出血量大幅减少。
没两分钟,血就止住了。
我不禁对按压止血法的有效性大为惊叹。
血止住了,我便用布条把他的伤口包扎得严严实实,虽然不甚美观,但我觉得这种时候有效性第一。
伤口包扎好后,我把我的加绒外套脱给他。我听说大量失血后,人会很冷。
他很瘦,穿我的外套并不费劲,只是袖子短了一截,变成了九分袖,两条白净的手腕都露在外边,看着有一种诡异的时髦感。
“你凑合一下。”我说着,从他的风衣下摆裁下来一块布,做了个三角巾把他的胳膊兜住,挂在脖子上。
方鹤很在意形象,对着他的新造型迟疑了很久,但还是默默接受了。他望着那一方圆圆的洞口,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一愣,下意识就答“应该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连忙补充道:“如果不是为了护着我,你也不会受伤。”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愧疚。如果方鹤当时没有把我扑倒,估计我的脑袋大概率是要开花的,这样来算,应该是我谢谢他才对。
“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方鹤淡淡说到,似乎又恢复了他平时一贯冷冷淡淡的模样。
“什么?”我身体一僵,开始回忆每一个包扎步骤。我记性很好,这绝对是按照教科书的标准操作的,不会有错。
“你把躲藏的位置选在这个山洞里。”方鹤说到。“这个山洞大概率不是自然形成的。”
“啊……”我明白了方鹤想说什么。我去农村的时候,有听过以前战争年代村民会在山里挖大量防空洞的事,这些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