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站在我身后,别再被影响了。”阮夏抬手戳她脑门上,挡在前面,冷冷看着半空的鬼老太。
“让人产生自厌的情绪从而自杀,好阴毒的招数!”
若不是她的情绪足够稳定,怕是会像谢雨一样陷在厌弃自我的情绪中。
“通天箓!”阮夏抬手唤出通天路,用意念画出拘魂符,“六丁六甲听吾令,助吾度危收恶魂!拘!”
一张巨大的拘魂符自阮夏掌中心升起。
红字黄符,散发出庄严威仪的气势,势不可挡地冲向鬼老太的胸口。
鬼老太身子不受控制被一只无形大手握起来,头、四肢也被狠狠攥着往外拉,大有将她车裂的架势。
“啊!”
鬼老太痛得鬼体涣散,阴气外泄。
她咬牙拼尽全力试图挣脱,眼睛射出怨毒的光,对着天道痛哭大喊。
“呜呜呜,天道不公!我养育的孩子如此对我,我教训他理所应当!”
“天道总能站在坏人那边一起害我,凭什么!凭什么!”
随着张老太一声声泣血般的申诉,拘魂符的效果竟然在减弱!
怎么回事!
阮夏脸色十分难看,突然想起来拘魂符借助的是天兵天将的力量。
而张老太的经历实属凄惨,天道仁善,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撕裂她的灵魂。
张老太察觉到符箓效果松动,挣脱转身逃跑,从少祖山的山崖上跳下去。
她跳下去的时候不忘回头冷笑:“有本事你就跳下来,继续追了!”
少祖山距离地面少说也要200米。
阮夏就算再厉害也是肉胎凡身,跳下来肯定会摔个断胳膊断腿。
到时她就能趁虚而入了,咔咔乱杀!
阮夏到时候就能够跳下来,肯定会摔个断胳膊断腿,到时候他就能趁虚而入,下手杀了对方了
“师傅,这鬼老太太在拿话激你!你可千万不要跳下去!”谢雨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漆黑的崖底,吓得忙缩回去。
“你说的没错。”阮夏欣然点点头,也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就算摔不死也会被摔残,万一摔成全身瘫痪这辈子就完了!”
“咱们是肉身凡胎跟鬼比不了,要相信科学,保护好自己!”
谢雨听她这话,还以为听劝了。
“不过。”阮夏话锋一转:“但我是个例外,不能让人被鬼看不起!”
下一秒,阮夏纵身跳下,脚尖踏着树叶紧追鬼老太,身形逐渐化为一个小黑点。
原地只留下倒抽了口凉气的谢雨,吓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师傅!”
张老太看到阮夏踩着树叶跳下来,身轻如燕,没有受任何伤,直接傻眼了。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怎么可能有人从百米高空跳下来,毫发无损!
张老太疯狂加快脚步,化作一缕黑烟钻进地上的裂缝里。
不忘撂下一句话。
“我受到的委屈天道可见,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能阻止我复仇!”
说完,她便消失不见。
阮夏脸色十分难看,停下脚步。
能得到上天的怜悯,可见她的儿子和儿媳做下了猪狗不如的事,强行肯定送不走她,
可如果不阻止,她失控后,整个村子都会遭受无妄之灾。
阮夏叹了口气。
只有先想办法削减她的怨气,送她回地府才能保全全村人的性命。
阮夏打定主意,转身上了少祖山。
谢雨正打着手电筒慢慢往下爬,听到声音后警觉抬头,看到是阮夏才松了口气。
一路小跑迎上去,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叉着腰指责:“师傅,你刚才的行为也太冒险了,真是吓死我了!万一有危险,那我不就成没师傅的人了!”
“冲动是魔鬼,我们不能只追求眼前的胜败,要稳妥……”
谢雨拉着阮夏的胳膊,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阮夏扬了扬眉毛,走神听着。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轻松了,说话更像师傅了。
“哈哈哈,我明白了”阮夏点头应下,“不过事情有变,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
“来,用这个。”
阮夏递给谢雨一张符。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曾经在比赛中使用的加速符。
接过后念咒:“师傅,你没追上张老太吗?”
“没有,她躲进土里了。”阮夏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交代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计划,谢雨瞪圆了眼睛,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血腥了……张伟和他老婆能配合吗?”
“他们最好按我说的做。”阮夏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不答应,那我只会保护村子里的其他人,不管他们的生死了。”
阮夏使用加速符,奔向张家村。
谢雨也使用加速符,快速跟上去。
师父已经仁至义尽,答不答应就是他们的事了。
回到张伟家,醒过来的柳非和夫妻俩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
看到阮夏和谢雨回来了,柳非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下:“师祖,你们去哪了?”
“去追张老太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儿子和儿媳付出代价。”阮夏凉凉的目光瞥过张家夫妇。
看得他们一阵心惊肉跳。
阮夏快步进入客厅,倒了杯茶给自己和谢雨,一饮而尽后认真看着夫妻俩,讲了自己的计划。
“这是唯一能救你们的办法,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张伟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拒绝:“砍掉一只手臂?我做不到,大师,有没有别的办法?”
阮夏摇头。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张美玲一耳光扇在张伟脸上,咬牙切齿。
“闭嘴,一条胳膊和命相比算得了什么,只要能不在被你妈纠缠,那我愿意!”
她还年轻,不想死。
“那就动手吧。”阮夏双手环胸,冷静观望。
对两人没有任何同情。
这都是他们自己造下的孽。
张美玲犹豫了一瞬,然后到杂物间拎了把砍木头的斧子,锋利的斧刃散发着幽幽寒光,极其渗人。
“我去!”柳非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小声对阮夏感叹。
“真不愧是母老虎,难怪张伟会害怕她,张老太太一直被她欺负呢!真是个狠人!”
断臂求生,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她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