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冷哼一声。
“你拿了死人的遗物卖钱,本来就是损阴德的,我这是在帮你。”
如果真凶被抓到,秦明的家人也会安息,确实对她来说是功德一件。
村妇被吓得瘫倒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阮夏见她家徒四壁,扯过柜子上一张旧到发黄的台历,在背面空白处写字。
“这些钱足够把你的脚治好,每天去打三更是的井水烧开,用温水揉搓你的脚,方法我写在这里了。”
村妇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阮夏走之前又补充一句。
“坚持半年你就能好,做不做看你。”
说完便离开了村妇家。
墨廷烨已经在车旁等她。
一起等待的还有两位警察。
“这些就是证据了,是被人捡到的。”
证据交出去,阮夏呼出一口气。
墨廷烨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回家吧,你需要休息一下。”
墨廷烨招呼前排的司机。
“回别墅。”
阮夏立即撑起头制止。
“还不行,还要找一样的东西。”
阮夏端坐在后排,手上却没闲着。
“要想帮他把命格换回来,就必须找到当时布阵的阵眼。”
她努力掐算一番,鼻尖都冒出细密的汗。
墨廷烨小心翼翼替她擦掉。
“找到了!”
阮夏突然睁开眼,说出一个地名。
“我们去这里,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解决这件事的关键就在这里。”
墨廷烨毫不犹豫,命令司机改变目的地。
司机停车时,阮夏立即下车。
发现伫立在面前的是一个酒吧。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酒吧却黑黢黢的,一点灯光都没有。
“我先进去看看。”
墨廷烨正要推门,被阮夏拦住。
“等一下。”
她话音落地,一股强烈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等个人。”
她目光直直看向酒吧,过了没几分钟,果然一辆车停在路边。
一个银发时尚的男人走下来。
“哎?今天不营业哈。”
说着他拿钥匙去开酒吧的门。
“这店是你的?”
阮夏上前搭话。
银发男人一见阮夏此等美女,立即双眼放光。
“怎么,没见过这么年轻帅气的老板?”
阮夏心想,我看你能帅气到几时。
趁酒吧老板开门的嫌隙,她一个闪身进了酒吧,墨廷烨也跟在后面。
“哎!我说不营业,怎么还乱闯呢!我报警了啊!”
他大声嚷嚷,显然没有人听他的。
只好跟着阮夏二人进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浓烈的潮气将阮夏淹没。
“你这酒吧,生意不太好做吧。”
酒吧老板盯了她一眼,“现在大环境不好,什么都不好做。”
阮夏心想,这里布满了阴气,跟大环境有什么关系!
她刚想询问一些细节,就听见自不远处传来诡异的声音。
“咔哒,咔哒……”
像是谁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什么都看不清。
酒吧老板吓得连连后退。
“又来了,又来了!”
他推到门边,满脸惊恐。
阮夏小声问他,“里面还有别人?”
刚才从外面看可是什么都没有,不会这里面藏了人吧。
很快酒吧老板就打破了她的想法。
“没有,酒吧已经半个月没营业了,不是人……”
说到最后一个字只剩颤音。
阮夏登时反应过来。
“不是人……那就好办了。”
闻言酒吧老板的胆子大起来。
“你会抓鬼?”
阮夏轻挑了下眉毛。
“方圆百里的道士见了我都要叫一声祖宗。”
听了她的话,酒吧老板腰杆子都挺直了。
“没想到你人长得漂亮还一身本事!”
说完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大师你快帮帮我吧,我这里不干净。”
阮夏点点头。
“你带路,我们往里面看看。”
酒吧老板顿时慌了神。
“这里断电了,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走啊。”
他显然是不想去冒险。
阮夏低头看向他手里握着的手机。
“打开你的手电筒,带路!”
一声令下,酒店老板立即颤颤巍巍的贴着墙边走。
有了光亮,人心就稳下来了。
酒吧老板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看,突然愣在原地。
“哎?刚才跟你一起来的帅哥呢?”
手电筒向身后一扫,果然没有人了。
气氛突然一滞,安静得令人窒息。
在无声环境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动,像是什么东西过电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酒吧老板尖叫起来。
“啪嗒——”
一声巨响,酒吧屋顶的异形水晶吊灯发出光亮。
所有人被这光刺的闭上了眼睛。
阮夏换了几秒抬头看去,只见那盏灯也只是闪了几下,又恢复一片黑暗。
酒吧老板吓得抱头乱窜,终于在撞到一边桌角时被掀翻在地。
“乱跑什么,活该。”
不过是些小把戏,已经把他吓得失了神。
眼看着两个人都指望不上,阮夏打开手电筒,继续往深处摸去。
一楼的陈设与一般酒吧无异,装修风格有点类似欧美复古,很多陈设都是故意做旧的。
大概是因为近期处于封闭状态,空气中有一股尘土的腥气。
阮夏低头,看见餐桌边的地毯上引着繁复不寻常的花纹,像是某个民族的特色。
再往里走,这些花纹出现在不同的家具上,自成一派风格。
“你喜欢这些民族文化?”
酒吧老板小心翼翼的贴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我喜欢收藏,无论是哪个民族的,只要是上了年头的有趣的有意义的我都收藏,这酒吧所有的陈设都是我淘来的。”
说到自己的收藏时倒是轻松了许多。
“你看这个花瓶,据说是清朝的,只不过造的有些粗糙,我抄底价就买到了。”
“你再看这个地毯,据说是民国时期一户大小姐的挚爱,当时从国外买回来的,真是爱死这复古的设计了。”
“还有这把扇子,据说是一位高手制作的,现代工艺根本做不出来的!”
他说得眉飞色舞,阮夏也明白为什么这房子里阴气这么重。
“你是有钱没地方花吗请问?”
阮夏冷着脸问了一句,对方立即噤了声。
“你这花瓶不是清朝的,应该是清仓的。”
“你这地毯确实有年头了,上面还沾着那位大小姐的血祭,她是在这块地毯上自杀的。”
“你这扇子用的是死人的头发编成的绳结制作的,怨气极强,对,那里也是头发做的,染了色。”
“啊——”
酒吧老板突然爆发出尖叫声。
“别说了!我都不要了!大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