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第一时间叫来管家。
“将这扇门守住,除非我的命令,谁来都不准开门。”
管家点点头,转身拿出钥匙直接将门锁了。
阮夏见状,连忙下楼。
人刚到一楼,只见一个气质斐然的男人,穿着一身精致西装,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款款走来。
他身后跟着五个膀大腰圆保镖,个个面露凶相。
“廷烨!二叔回来了!廷烨!”
男人的声音犹如一道利剑划破安静的空气。
令人深感不适。
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愉悦,像是等着什么好事。
阮夏凝神看他的脸,眸色幽深,山根下有凸骨,唇薄而锋利,耳廓外翻。
好一副奸诈小人的面相。
袁奇看她不说话,从旁提醒。
“这位就是墨总的二叔,墨松霄,常年定居国外,不参与公司内的事情,不知为何突然回来了。”
阮夏冷哼一声。
这种面相的人就像野外的豺狼,自然是闻着味儿回来的。
“墨先生是吧,您好。”
阮夏款款走上前,她脑中回想着墨廷烨接人待物的样子,没想到模仿起来也是行云流水。
真是被他同化的太严重了。
阮夏伸出的手被对方故意忽视掉。
男人弯着眼睛,笑意变得意味不明。
“这位是?廷烨的女朋友?”
阮夏收回手。
“我是墨总的朋友。”
墨松霄轻声笑了下,陡然沉下脸来。
“不知道还以为这位小姐如今是墨家的主人呢。”
说着转身环顾四周,打量起这座房子,看起来傲慢又冷漠。
袁奇见气氛尴尬上前搭话。
“阮大师是墨总的心腹,墨总待她同自家人一样。”
墨松霄面色带有几分阴鹜,再看向阮夏时,突然缓缓笑了起来。
阮夏竟有一种错觉,这人像是早就认识她,看她没有一丝陌生。
“我想起来了,有人跟我说过,说廷烨在国内养了个什么玄学大师,就是这位小姐啊。”
言辞间满是鄙夷。
“我们廷烨从小就单纯,我说什么了,被保护的太好迟早吃亏!”
说完竟大笑起来。
周围的几个保镖也跟着笑。
场内的两边形成两种鲜明的对立。
袁奇连忙出来打圆场。
“墨二爷您先坐,给墨二爷上茶!”
袁奇一声令下,佣人们立即忙碌起来。
墨松霄不耐烦摆了摆手。
“我是来看廷烨的,他人呢,我都站这半天了也不来接。”
阮夏先他一步坐下,手里拈了一颗果子,送进嘴里。
酸涩后的甘甜在口腔里爆炸。
“墨总在休息,特意嘱咐不要去打扰。”
她不慌不忙,像是在说天气一般自如。
果然,对方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廷烨!廷烨!二叔来看你了。”
墨松霄说着就要往二楼走,被袁奇身侧的众保镖拦住。
“没有阮大师的命令,谁都不准上楼。”
墨松霄见这架势,立即变了脸色,透出几分阴狠。
“阮大师这架势是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如今这还是墨家,我来看我侄子,怎么还有拦着不见的道理?”
阮夏接过佣人递的茶,掀盖闻了闻,轻押一口。
“是墨总不见,墨二爷怪我有什么用。”
“你……”
墨松霄被噎得没话说,正当两方胶着之际,汽车的轰鸣声自院外响起。
阮夏顿时察觉到不对,她看了袁奇一眼,对方回了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阮夏往门口走去,只见几辆黑色车子缓缓驶入院内。
从车牌前四位就能看出,这都是墨家的车。
“怎么回事,老爷和小姐都来了。”
袁奇一眼认出墨家的车。
阮夏皱着眉,墨家一来人,这不是遂了墨二爷的愿!尽快想个对策才行。
阮夏调整好思绪,看着墨松青在墨廷岚的陪同下,款款走来。
“松霄,怎么不回老宅,叫我们来这里为你接风洗尘?”
一旁闪过一个人影,墨松霄笑得一脸灿烂,实则笑里藏刀。
“大哥,我这不是难得回来一趟,想先看看廷烨,谁知道在自家门口吃了闭门羹啊。”
墨松青的脸色一滞,看见阮夏后还是随和的笑笑。
“阮大师在啊,廷烨在干嘛,怎么不见人?”
说着墨廷岚也向着里面张望,“这小子估计不在吧,这个点应该在公司才对。”
阮夏也不接话,让出身位。
“墨伯父来得正好,刚煮的茶。”
墨松青一听,拦着自己弟弟的肩膀往里走。
“先坐坐,跟我说说国外的生活,晚饭回老宅吃。”
别墅里的氛围俨然变了,一派喜气洋洋里透着诡异。
墨松霄的眼神始终往二楼飘去,墨松青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的询问。
“怎么了,像是有什么事。”
墨松霄讪笑了两声。
“大哥,说来也好笑,我来了半天了,廷烨就在楼下,却不出来见人。”
阮夏刚一坐定,话头就朝着她来了。
“阮大师,廷烨在家啊,怎么不下来见客?”
阮夏将果子往中间推去。
“墨伯父。您知道的,廷烨的身子一向柔弱,我给他调理的这段时间,恢复了不少,还是不堪重压,昨晚累倒了。”
墨松青的眉头紧锁。
“要不要紧,这孩子自小就身体不好。”
阮夏拈起一枚果子,眼神看向墨松霄。
“墨总这身子不该这么差的,我也在查原因,好在我的药方对他有效,此时正安睡,嘱咐我们不要打扰。”
墨廷岚也随着她拈起一枚果子。
“廷烨最近确实忙碌,二叔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干脆我们回老宅吧。”
墨松霄不答话,笑着对上阮夏的眼神,那一瞬间火光四溅。
阮夏丝毫不惧,唇角轻轻勾起。
墨松青叹了口气。
“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母亲难产去了,我是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养着,谁知道还是没养好。”
阮夏心想,你捧得好不如人家算计的好啊。
俗话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墨伯父别担心,有我在都不成问题。”
墨松霄身子向后倚去,仰着下巴看人。
“阮大师师从哪门哪派啊,先前从未听过你的名号。”
阮夏擦了擦手,抬头看他。
“天机门第十八代掌门弟子。”
墨松霄噗嗤笑出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礼。
“从未听说过,怕是个占了山头就以为自己是王的野门野派吧。”
阮夏心想,你才活了多少年,你往上数三代都够不上天机门的辉煌时代。
一旁的墨松青赶忙圆场。
“松霄,阮大师是我们家的福星,是保护神。之前墨家多有不顺都是阮大师解决的。”
墨廷岚在一旁帮腔。
“阮大师的真本事我是见过的,二叔你小心点,得罪高人可没你好果子吃。”
墨松霄冷哼一声。
“就怕是个神棍将你们哄骗的团团转,你说是吧阮大师。”
阮夏见对方直接发起攻击,断然没有不接招的道理。
她屈指掐算一番,立即探寻到一些信息。
将右腿搭在左腿上,身子前倾看向墨松霄。
“墨先生,是否感觉这两天倒霉得很?回国之前太过着急路上出了车祸吧,车头再歪一点那个男人就会被碾压过去。”
墨松霄脸色陡然冷了下去。
周边几个保镖都是一愣。
“这……她怎么知道。”
墨松青问保镖。
“阮大师说的可是实情?”
为首的保镖立即回话。
“是的,不过已经处理好了,该赔偿的也会赔偿。”
阮夏再一看墨松霄,一张脸已经气得发抖,像是马上就要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