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说该带的都带着呢。
那明天下午,去镇上把离婚手续办了吧……许见东对她说了今晚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镇上不大不小下起雨。
下午一点半,项欢和许见东走进姻缘镇的民政所。
各种手续走下来用了一个多小时,两人三年多的婚姻关系,法律意义上正式结束。
项欢接过属于自己的小红本,还有心情问许见东要不要一起吃个散伙饭,她听说最后都有这程序。
许见东没意见,两人去镇子里找地方。
吃到一半时,许见东工作的林场来了电话,说是有火情让他赶紧回去。
项欢也吃不下去了。
她起身沿着镇上唯一的商业街往前走,不知不觉到了一处二层小楼的废墟前。
小楼曾经被烈火焚烧过的痕迹,还依稀可见。
没想到这地方十年了还是老样子,在热闹的商业街上分外格格不入。
项欢脸色很难看,狠狠闭了下眼准备走开时,扭头撞上街对面的一道身影。
板寸头,单手插兜,嘴角似有若无带着笑。
是昨晚小旅馆前台那个人。
觉察到自己正被项欢盯着看,这人把看废墟的视线转移过来,笔直迎上。
项欢眯了眯眼,面前浮现出八年前的零碎画面。
那会她刚上大一,暑假阴差阳错找了份需要到监狱工厂对接的兼职,为期二十天。
跟着狱警通过层层门禁,项欢平生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了穿囚服的。
编号4021的男人。
他那会一样的板寸头,两只手可不能随便插兜,嘴角也不挂笑。
但是看项欢的眼神,一模一样。
直白,炙热,眸子里隐着一团野火。
项欢退出回忆,深吸口气,酝酿着主动走向街对面。
对面的情况却先有了变化。
板寸头身边多了个红唇黑长直的女人,没骨头似的贴着人。
项欢的手机也响起来,她接听,冲着电话那头叫了一声妈。
通话里聊的内容,帮她快速从眼前状况抽离,心思都回到原本的轨道上。
也因此错过了街对面两人的对话内容。
女人问板寸头,直勾勾盯着那女的,看上了?
板寸头目光追着项欢渐行渐远的背影,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