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荷吃完早餐,和老太太招呼一声,便出去了。
大街上,才晌午就日头烈了。
她身无分文,连一日三餐都还要考量,可这样的日子不过是回到小时候,重新经历一遍罢了。
她要尽快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且不能耽误报考烟城大学。
她几乎没多大把握,但孟小姐那句话,就像从黑压压的乌云里透出一线希望的光亮给她。
既然数学和外语都是初次开设课程,所有考生都是从基础开始学,那她为什么不把握住机会。
她从小摸爬滚打,早已对底层人民生活了如指掌,像她这样没有身份背景的,大都是去大户人家做女佣,或者有人牵线,运气好还能去给洋人做西崽,就是洋人家的女佣。
不过都被她否决了。
大户人家的女佣,皮相好的免不了受到主人的欺凌,皮相不好的也不被主人当人看。
她倒是学了做裁缝的手艺,不过眼下也没钱置办全套工具。
苏晚荷愁容满面,渐渐走到了国立烟城大学门口。
白石雕刻的校门匾额,用毛笔书写着几个龙飞凤舞大字。
她看着从校门口陆续出来的学生,穿着蓝衬衫,黑褶裙,头发梳成麻花辫的青涩模样。
她硬着头皮跨过门槛往里走,并没有人拦住她。
她惊喜地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烟城大学校园。
如果能在这里找一份杂役的工作,顺便听课为报考做准备,那便是一举两得。
她正苦于没有门路,脑海中想到霍霆霄那句话,内心有片刻的动摇。
可开弓没有回头路,她走出督军府,就没有回去的那天。
苏晚荷四处打量,正准备去找工作人员问问,结果走到操场边,听见一阵喧闹欢呼声响起。
“陆飞鸿,陈天宇。”
围在球场的女生,激动地唤着这两个名字。
苏晚荷正偏过头看去,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砸了过来,猛地砸到她的脑袋上,把她砸到头晕眼花地摔在地上。
那球场上顿时响起一声惊呼。
“陆飞鸿,你砸到女生了。”
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穿白背心,军绿短裤的男生焦急跑过来。
他皮肤白皙,斯文俊秀,挂着和煦的笑脸,朝她伸出手。
“同学你没事吧?”
苏晚荷揉了揉脑袋,意识恢复清明,没有理会他伸来的手,抬起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