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习惯自己是个穷人了。穷是娘胎里带来的,这怨不了谁。”
“孟小姐要不是有个洋行买办的爹,也从小念不了洋学堂,住不了花园洋行,出门也没有司机随行,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千金生活,吃穿用度都是穷人几辈子也羡慕不来的,就连那公主似的洋装,我也只敢在梦里梦一下,谁让我们只是小裁缝,将来我们的子子孙孙也只能是小裁缝。”
沈绍言双眼猩红,声音发了狠:“谁说我们子子孙孙都是小裁缝,我沈绍言不信这个命。”
兄妹俩各有心思,回到裁缝铺。
沈母在铺子里裁布,沈玉萍提着糕点盒子,拆开一块玫瑰香糕喂给沈母。
“阿妈,这些糕点都是戏楼赠送的,快尝一下。”
沈母惊讶地尝了口:“味道这么好,平白无故送给你们?”
沈玉萍解释道:“说来话长,今日我带大嫂去戏楼,大嫂被人欺负,正巧碰见督军,替大嫂解了围。”
“督军好威风,那一枪吓跑了不少观众,只剩下我们几个,老板可能觉得今日这糕点也是浪费了,就免费赠送给我们吃,还热情地让我带回家吃呢。”
沈母轻笑说:“没想到咱烟城这位新来的督军,还是个为民做主的好督军。”
沈玉萍绘声绘色道:“可不是,那欺负大嫂的流氓,被督军一枪毙命,就连打过大嫂的泼辣妇人,也被督军一枪打断了手,可出气了。”
沈玉萍回头瞧见愣神的沈绍言,又笑吟吟问:“大哥,你在警署司当差,见过督军没?”
沈绍言目光落在那些糕点上,又疑惑道:“玉萍,你大嫂什么时候和督军相识?”
沈玉萍天真道:“我不清楚,督军只是为大嫂解围,也不定认识大嫂。”
沈母忽然想到什么,又说:“上次阿荷从督军府回来,还是老太君亲自吩咐陈副官送回来的,这次又替阿荷解围,看来咱家又受了督军的恩德。”
“绍言,你在警署要是见到督军,还要替你媳妇儿感谢督军,也借此机会,多在督军跟前露脸,说不定督军就给了你立功的机会。”
沈绍言苦笑,他一介差人,连督军府都进不去,如何有机会面见督军,请求督军给他立功的机会。
他没想到督军竟然对阿荷有恻隐之心,那陈副官是什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督军身边的红人,怎么会听从老太君的派遣,肯定是得了督军的指令。
这一切晚荷却从未对他讲过,这让他身为丈夫,既满心怒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