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舒缓眩晕和恐惧之感,再后来让自己闭上双眼,在黑暗之中静坐,克服自己的内心胆怯和不安,这才逐渐消除了这种恐高症状。
约过了四五分钟,他终于心生恐惧地站到窗前,战战兢兢地向下俯视,市公安局大院的整个布局,顿时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一进入大门,就是一幅巨形的宣传栏,拦在路中间,好似过去大户人家的庭院影壁,绕开它,后面是一条笔直道路,较为宽阔,一直通向院落深处。道路两旁,树木高大,遮天蔽日。在道路的尽头,一栋三十几层的白色大楼,高高矗立在那里,旁边还有一栋五层附楼与其相连。虽然天气有点阴沉,但大楼正门前的巨型花坛,依然清晰可见。在秋日的斜阳下,依稀可见绿草茵茵,鲜花点点。花坛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条横向的岔道,向两边的庭院深处延伸。在右边靠近围墙的地方,隐约可见有两排低矮的二层小楼,楼前还有一座假山。
看到此,郑思龙内心顿时暗喜,父亲口中那个神秘的办公楼和假山,竟然还伫立在那里,虽经几十年的风雨岁月,依然原模原样。
父亲曾讲过,眼前这大院,当年作为军统的总部大院,里面没有一棵高大的树木,仅留一些景观性质的草坪和低矮灌木。其中一栋黄色的豪华建筑,就是戴老板日常工作生活的公馆,旁边的几栋平房和最后面的两排水泥结构的两层小楼,里面共有两个大厅和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房间。当年他就在里面办公,所有人脸色都很严肃,彼此见面,只是略微点头致意,从不握手,也不寒暄,走路更是轻如猫步,大院的大小角落,到处都充斥着诡异、狡诈、神秘甚至死亡的气息。
此时此刻,他在为父亲感到庆幸,要不是43年参加了那次特别行动,得知了那假山之中的秘密,要不是四六年戴老板飞机失事后,国防部二厅的那些头头们无暇顾及他们三人,要不是四九年春节后那个寒冷之夜,戴老板的黄色公馆突然燃起了大火,也许父亲根本就不可能活着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