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两骑并驾齐驱,悠哉悠哉的走在官道之上。
嘲风卫梁都参同匡义一路上都是铁着个脸,他自认已是嘲风卫中话最多的,甚至因此还被手底下的一帮兄弟们打趣称作“嚼舌妇”。可在遇到身旁这位被称之为“医圣”的白发白须中年人时,饶是头疼不已。
他的问题,道理实在是太多了。
“匡参同,我这么称呼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孙仲景一手握着缰绳,一手那斗笠使劲给自己扇风,嘴里还不停的抱怨。
“哎呀,你说你们皇帝请我回去也不知道让你弄一辆马车过来,虽说不想什么梨花木,钱塘木之类的名贵马车,可好歹也弄一辆说得过去的红木马车吧,这天简直热死个人。”
“匡参同,这次皇帝这么着急,甚至不惜出动嘲风卫亲自来找我,怎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匡参同,这么热的天,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热吗?莫非内衬中有冰块不成?”
“匡参同,你和我说说,你们的梁都总位薛大人的修为到底如何了?传闻他早在十年前便已是上三境高手了?”
“匡参同……”
起初匡义还愿意与他说道一二,可不成想,这孙仲景自从离开江南道之后便好似泄了洪的水闸,滔滔不绝,近百里路程,愣是一刻不停的在说。
“孙仲景!孙先生!您就不能有一刻消停吗?原本以为如您这一般上三境的高手想必已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且不说是否不苟言笑,再不济也是惜字如金吧,哪里有一点当日在江南山庄所展示出的高手风范?”
说到最后,匡义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旁的孙仲景也安静了心来,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匡义见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不曾想,没走一里地,孙仲景的声音再次在匡义耳边响起。
“匡参同,为什么我现在成钦天监的监正了?那姓封的老头子执掌司天监近一甲子,你们的皇帝陛下问过他的意见了?”
见匡义没有任何作答,孙仲景一拉马车,一改之前嬉闹的表情,严肃的说道:
“问你什么也不说,真当我孙仲景是那般好说话的人?若是你们皇帝图谋那座天宫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没有遵生玉是进不了那座城池的。”
匡义也停了下来,思忖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五年前你为陛下换的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