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大哥,你怎么想的?你难道不觉得荒唐吗?
要是现在被人知道我们要开书肆,马上就会有人报官!咱们开都开不起来。”
薛江蓠替他夹了一块肉,笑着说。
“二表哥别担心,书肆是需要时间积累的,等圣上赦书令一下,咱们再开门做买卖,坐享其成便好!”
叶氏见饭菜都凉了,赶紧开口。
“别多说了,这事从长计议,反正蓠儿都说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事,对吧?”
薛江蓠点点头,暂时收住了话题。
饭后。
薛江蓠让芳春帮忙研磨药材,她路过院子的时候,看到贺渊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院子门口,目光看向远处。
这架势,大有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只可惜,老天爷不垂怜。
本该驰骋沙场,大有一番作为的男子,如今落魄至此,连最基本的身子骨,都脆弱不堪。
大表哥心里该有多憋屈啊。
光想想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如今成了病秧子,被困于这小院落中间,什么也做不了。
薛江蓠走进屋子,拿了一件斗篷,帮贺渊披上。
贺渊思绪被打断,目光看过来。
闻到女子身上的淡然清香,喉中微痒。
他推开薛江蓠的手,自己系上带子。
薛江蓠看到贺渊刻意保持距离,轻轻一笑,打趣着说。
“大表哥就这么怕和女子亲近吗?我可是你表妹,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啊,就是性子太冷,往后那么长的日子,大家都要相互依靠的。你成天不与人亲近,那可不好。”
薛江蓠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贺渊警示的眼眸下,坚持帮他将斗篷的带子系好。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并不为过。”
她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在暖阳下如沐春风。
贺渊忽然想起了燕赤的春日,一望无际的黄沙边疆,只有那北归的鸟群,报信春天。
他的心微微触动,看着薛江蓠走出院子,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你要上哪?”
“帮舅母去整理铺子,晚些归。”
见她纤细的胳膊在残阳下挥舞,贺渊竟觉得格外的赏心悦目。
他以为,她要糊涂一世的嫁入侯府。
如今看来,她是人间清醒,竟然还能分析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