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军无话可说了,一边抽烟一边问:“你怎么到水库工地来了。”
“落实您的指示,送白面来了。”
陈文军一愣:“我的指示?”
“啊!”
陈文军笑着说:“瞎扯,我什么时候说要你送白面啦?”
王文思把眼一瞪说:“咋的!不是您的指示?”
陈文军见王文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怎么回事?”
王文思只是低头抽烟,不回答陈文军的问话。
陈文军更加不解了,急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呀!”
王文思沉思了片刻,深沉的面孔变得轻松了一些,把手一摆说:“唉,其实也没啥了不起的事儿,甭提它了。”
陈文军更是莫名其妙了,笑着说:“呵呵,你这个人,说话吞吞吐吐地跟我藏迷糊来了。我这个人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喜欢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你有话就说,甭憋在肚子里。”心里不装隔夜话的陈文军根本没有想到王文思别有用心。
王文思恨不得把准备的满肚子话用十张嘴一下子都倒出来才痛快。可是现在为啥憋在肚子里不说哩?他来到工地的时间是很短的,但在这很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发现了李民强在群众中的威信是高的,在领导面前也挂上了号。他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说一些与对方不合拍的话容易使对方产生一些别的想法。他不轻易说出来,不但不会减少话语的分量,反而更显出问题的严重性,还能表现出他考虑问题的周全,再说也给后面办事留下了余地。现在陈文军一再追问,而且他又见问话将要收口,觉得说话的火候到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脑袋,说出了使对方更不明白的话:“这样做可太不应该了,谁跟谁呀?唉,真是人心隔肚皮看不透哇!”
陈文军一愣,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王文思气愤地站起来说:“啥事?为借麦子送白面家里都闹翻天了,满大街都是人,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做工作非出人命不可!”
陈文军惊愕地听着王文思往下说。
“唉,今年麦季我们村的收成你也摸底儿,天旱减产厉害,每户能收成多少?没多少存货。况且,我们村大部分庄户都种的是棉花很少种麦子,过节吃点儿细粮不少户也是到市场买,哪有麦子往外拿?水库工地要白面,大田就派穆永昌到各户去收麦子,还能没意见?”
陈文军急了,说:“简直是胡闹,怎么能这样搞哩!”
王文思大腿一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