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人都有,这好的,坏的,你都得操心,村里哪能离得了你这当家的。”
“这个家我当不了也没法当,谁有能耐谁来干吧。”
“看你说的,你要是干不了咱沙岗村谁还行?都认为民强回来了可以帮你一把,可是没想到在水库上搞的……唉,真没想到。村里老的老小的小,我看除了你没有谁够材料。你是我们村的圆心,我们都是半径,半径再大,也得围着你这个圆心转,你甩手不干那行哩。”
董大田瞅了王文思一眼没有吱声。
王文思接着说:“修水库是县里的重要工程,恐怕在省里也是挂了号的,能不搞出个样子来吗?这可是咱县为实现农田水利化放的第一炮,谁能不支持?依我看,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东西送去。”
董大田把眼一瞪,没好气地说:“真是说话不怕塞牙。砸锅!那先把你家的锅砸了我看看,谁不知道漂亮话好说。”
董大田硬邦邦的话把王文思说了个倒憋气,嘴张了几张才说出一句话:“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打个比方吗?”接着他又把胸脯子一拍说,“真要是到了哪个份上,别说砸锅,就是掉脑袋我也不含糊。不是说大话,我受党教育这么多年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董大田一听这话,知道话说的有些过头,惹的对方不高兴,一时没有吱声,只是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
王文思本来想用几句话来引起董大田对他话的关注,可是见对方一言不发的闷起来了,又有些着急,但又不能显现出来,他把黑烟嘴儿里的烟头轻轻地弹出来,又把烟嘴放在嘴上吹了吹,说:“咱这事儿呀,要是在人家刘庄啥问题都没有。”
董大田一听这话便接上了茬,问:“咋的?”
王文思一边往兜里装烟嘴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咋的,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人家有家底儿呗。手里有的是钱,到自由市场上还担心买不到麦子?”
董大田一听这话叹了一口气,说:“你说这话有啥用!现在土地和果树都承包给了个人,村里修学校的钱,东凑西挪都不够正作难哩,哪里还有钱买麦子。”
王文思见对方说了这话,赶忙接上茬儿说:“就是不承包给个人,光凭着在家里啃那几亩土坷垃,你再卖力气也还是那么粗那么长,不会有大的发展。人家刘庄富你当是钱是从庄稼地里刨出来的啊?庄稼地里你就是上芝麻浇肉汤能收入多少东西,一斤粮食才块八毛钱,去掉成本开支还能剩多少?人不能让尿憋死,也得像刘庄那样找点儿来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