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咱们这几日都要春耕啦。”
人群里的百姓,每回一句,周贵的脸色,都要苍白几分,哭声也渐弱一些。
姜月兰待人群中应和的声音,差不多了,负手走到周贵面前,睇着他,“周贵,你来说说,替你看黄历的那人,究竟是玄门道人,还是熟悉此处地形气候之人?”
周贵瞳孔骤然紧缩。
姜月兰沉声质问:“你方才怎么不说,付家五口殒命之时,不仅狂风大作,还有电闪雷鸣呢?他们五人几乎同一时间毙命,尸身挨得极近,身上有烧灼的篆文纹路,虽然尸身外表无明显伤痕,可这紫红色的篆文纹路,正是雷劈所致的痕迹。”
“那……那定是恶鬼召了天雷来劈死付家五口的。”周贵梗着脖子继续狡辩。
姜月兰:“所以你承认,付家五口确实是被雷劈死的?”
周贵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姜月兰摆了一道。
他矢口否认:“小民不知,小民只是顺着特使的话说,小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京城雷雨天甚少,小人怎会知晓被雷劈过会是这等模样……”
“正因为你是京城人,又是卖香料和草药的商行,才会知晓被雷劈是什么样子。”
姜月兰打断他的话,语气犀利地道,“天德二年春,京城东山有一采药人,在山中离奇死亡,身上布满篆文状灼烧痕迹,附近百姓皆认为是厉鬼作祟,时任知府赵成将此案密而不发,定为悬案。”
“此案太过诡异,一连半年京城再无采药人敢上山,直到天德二年秋,山上又死一人。死状与前一死者一模一样,大理寺慕少卿找到目击证人,证实死者乃雷击致死,方将此案告破。也正因如此,世人方知,被雷劈之人,并非全都浑身焦黑,还有衣衫不破、皮肉不焦的异状。”
“你们‘千金行’既然是近几年京城最大的香料和草药行,在东山脚下定有收草药的分号,你作为千金行的东家,又岂会不知这桩案子?”
周贵张了张口。
姜月兰却不给他辩驳的机会,斩钉截铁地道:“旁人或许不知晓,你绝不可能不知晓。采药人半年不曾进山采药,凡东山特产的药草,价格上涨三成有余,你就算不关心案子,也会关心你的生意。”
这一回,便是再迟钝的人,也品出点这案子的意思来。
人群中有人鼓足勇气发问:“这五口人和京城那两桩案子一样,人都是被雷劈死的?”
“可若是雷给劈死的,算是天灾,周贵又怎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