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一眼就看出,这只是个烛火投射的虚假剪影罢了。
这伎俩当初在卫国公府时,那位鼎鼎大名的张仙长,曾用它来“招魂”过。
骗骗旁人或许还可以,遇到沈灵犀,那简直是在鲁班门前耍大斧。
沈灵犀虽没什么武功,却对气味极其敏感,这房中隐隐有带着血气的药味飘出来,独独少了脂粉气。
可见,房中藏着的,绝不是个女子,而是个男人。
楚琰也察觉到异样,不动声色走在前面,将沈灵犀护在身后。
老鸨走到门前,笑吟吟地朝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沈灵犀顿住脚,眼波流转,看向老鸨,“看来,你这位海棠姑娘,并不是真心想见本公子呢,怎么个意思?这玉佩是不好使了,你们这是打算叛主?”
老鸨脸上的笑容一僵。
“徐妈妈,请贵客进来。”
正在此时,从房间里传出一个沙哑的男声。
沈灵犀听见这声音,神色微凝,抬步便朝房里走去。
楚琰脸色一沉,也跟着走了进去。
屏风后的床榻上,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满面胡须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把短匕,脸色苍白地倚在床头。
若非那双桃花目,一如既往带着几分看谁都深情的风流,沈灵犀一时半会儿还认不出他是谁。
“好久不见。”那人虚弱地弯了弯唇,算是跟他们打招呼。
老鸨见他们认识,神色总算放松些许,小心关上房门,退了下去。
楚琰冷着嗓,“你不在云疆呆着,偷偷跑回京城来,是嫌命太长了么?”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慕怀安。
戍边的将军,无召不得回京。
若是被人发现,非但项上人头不保,恐还会被冠上谋逆之罪。
“殿下要治下官的罪,待将盛坤弄死以后也不迟。”
慕怀安说着,面上忽然露出痛苦之色,他用力咳嗽两下,唇角竟生生沁出血来。
沈灵犀见状,直接伸出手,切在他颈侧的脉搏上。
又仔细看他唇角沁出的血色。
血色鲜红,不似中毒,
她忖度着问:“你这是……被人打成的内伤?”
“我也不知这算什么伤。”慕怀安虚弱地道,“怀杰死后,我派来京城为怀杰处理后事的亲卫,回来禀报说怀杰死状有异。连带的这瓦肆里还有十几个人,与他接触过以后不久,接连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