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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度回转到楚琰病榻前,沈灵犀已经重又回到了寝殿里。
她让人抬了桌几到楚琰榻侧,就着桌几上的烛火,手里拿着绣绷子,一针一线,复原那张残破的绣图。
“娘娘,听宫人说,您已经劳累了好几日了,皇上特地把奴婢留下来,就是担心娘娘的身子撑不住,还是让奴婢替您照顾殿下,您去歇一歇吧。”
沈灵犀就好似全然没有听见他的话,绣着手里的绣图。
绣着绣着,似想到伤心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向来遇事成竹于胸,淡定从容的太子妃,竟会如此伤心脆弱。
太子妃到底还是个女子,心爱之人病入膏肓,即将撒手人寰,又怎会不心碎难过,六神无主呢。
朱连喜轻叹一口气,看向床榻上的楚琰。
楚琰双眸紧闭,安静无声地躺着,盖着被子的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他又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沈灵犀身后,又寻了一只烛台,走到旁边铜铸的油灯树上点燃。
他抬着手,轻掩着烛台的火苗,小心将烛台放在沈灵犀的桌案上,“娘娘,仔细些眼睛,若是累了就歇会儿,有奴婢在这儿看顾殿下呢。”
说着,还细心给沈灵犀,递上了帕子。
这一回,沈灵犀倒也没再拒绝朱连喜的好意。
她接过帕子,哽咽地道,“有劳公公了。”
朱连喜连道“不敢”,转身便轻手轻脚地指使寝殿侍奉的宫人们做事。
沈灵犀在烛火前,绣了一会儿,渐渐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困倦袭来,不知不觉间,她趴伏在桌几上,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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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快醒醒,您快醒醒……”
沈灵犀是被朱连喜轻轻推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朱连喜神色惊异地指着她手里的绣帕,“娘娘,您快看,这、这绣帕上,有字!”
沈灵犀打了个激灵,急忙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绣图之上,方才被她眼泪打湿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缓缓出现了一行针刺的朱红小字。
“云国公主,以血祭天,可解诅咒。”
沈灵犀一字一字,念出小字上的内容,似是太过激动,双手都在颤抖。
“云国公主……云国公主……现如今这世上唯一仅存的云国公主,不就是守陵宫里的云良娣嘛!”朱连喜惊喜地道,“殿下果然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