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向来深居简出的睿王殿下。
而推着木轮椅走进来的青衣小厮,纵是化成灰,沈灵犀也认得。
是云崇。
云崇察觉到沈灵犀的目光,轻蔑地朝她看了一眼,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他眼中充满了胜券在握的自信,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灵犀眼帘轻垂,交叠在身前的手,绞着手里的帕子。
这反应令云崇唇角那抹弧度,更深了几分。
“阿洐,你今日怎会忽然来此?”皇帝看着睿王诧异地问。
木轮椅在太医身旁停下,睿王朝皇帝见礼。
“母后前阵子差桂妈妈来说,天气转暖,让臣多出门踏青,把身子养好了,她老人家才不会太过挂念。所以,臣一听皇兄要在此宴请百官,便赶来凑个热闹。”
他说罢,目光朝身侧的太医看了一眼,随后,落在十皇子的面上。
皇帝见状,赶忙问道:“方才你说十郎中的是药,而非中毒,此话何解?”
“皇兄应该知道,臣弟久病成医,对药草颇有研究。”睿王慢声回禀:“前几日,臣弟偶然听闻,这京城里,如今最时兴一种贡香,名唤“鹅暖香”,有驱寒疗疾之功效……”
“鹅暖香”各宫或多或少都有领到份例,这名字从睿王口中说出,除了皇帝对此向来毫无兴趣,一无所知以外。在座的妃嫔们,无一不熟知此香。
尤其是赵贵妃。
赵贵妃疑惑地从腰间取下一只香囊,“睿王殿下所说的‘鹅暖香’,可是这香囊里的香料?”
睿王朝身侧的小厮看了一眼,小厮上前,恭谨接过赵贵妃手里的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
“回王爷,正是先前咱们从义阳侯家那间香铺买回来的香料。”他回禀道。
小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及义阳侯府,令赵贵妃的脸上瞬间有了惊慌之色。
“什么?”她惊声问:“你说,这香囊是……是月妃家里铺子产的东西?”
她说着,一双泪涔涔的双眼,四处找寻李月娇的身影。
好似直到现在,赵贵妃才发现,李月娇自始至终都未曾露过面。
“皇上……这是月妃家里贡上来的东西。”她泣声控诉,“睿王既说这东西有问题,一定是月妃有意加害十郎,还请皇上明查。您看,她今日连面都不敢露,定是做贼心虚……”
这话令皇帝立时紧皱眉峰,“赵贵妃,朕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