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深夜,镇国公府,松寿院。
自打镇国公老夫人和夫人去肃州老家以后,偌大的镇国公府,便空了下来。
平日里,只有积年老仆打理着公府。
大部分年轻侍婢和小厮,要么在各处庄子上做活,要么在年后已经启程去往云疆。
楚琰带着沈灵犀,施展轻功来到松寿院,院子里黑漆漆的,连盏风灯都没有,更别提有活人。
镇国公老祖宗,已经在正房廊下等着了。
这几日过去,大抵是老祖宗已看出徐远善再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放下了心,魂魄的颜色日渐浅淡,是快要消散的征兆。
楚琰在院中找了方石凳坐下,“你去吧,我在外头等着你。”
沈灵犀轻捏他的掌心无声道了谢,便上前走到了老祖宗面前。
老祖宗先一步开了口:“为了不让那个孽障知晓,我才让刘美人悄悄传消息给你,约你在此见面……此番多得你相助,才能让徐家,免去一场泼天祸事。姑娘,大恩无以为报,这几日,我听闻你在查孝德皇帝身死一案,便想起来,我这有件物什,说不定你能用得着。”
沈灵犀闻言,眼底闪过意外之色。
“你随我来。”老祖宗朝她招了招手,转身飘进了上房。
沈灵犀跟着走进去,房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又因久无人居住,虽有人定期打扫,却还是有股发霉的气味儿。
“此处有灯烛。”老祖宗飘到桌前,对她示意。
沈灵犀掏出随身的火折子,依言将烛火点燃,便随老祖宗走进了内室。
老祖宗是在云疆过身的,她的房间还保留着离开京城时的样子。
她走到妆台前,满眼眷恋地抚过紫檀木的台面,和上头那一排妆奁,叹声道:“这是我年轻时的陪嫁,如今几十年过去,它们还是油光水亮的样子,可我已经老了,如今也不在人世啦。果然是身外之物,纵是再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沈灵犀看着桌上有只雕琢成童子手持莲蓬的磨喝乐,放下手里的灯烛,将磨喝乐供奉给老祖宗。
她温声道:“这世间之物,就算带不走,拥有过有了记忆,临走的时候,尚还记得,便也无憾了。”
老祖宗从她手里拿起那只磨喝乐,放在手里摩挲着,释然地点头,“还是你通透。”
说着,老祖宗指向最下面那只妆奁,“东西在这里头。”
沈灵犀依言,打开妆奁,便见到妆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