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慕怀安想也不想就否认,“父亲行事向来谨小慎微,朝中上下有目共睹。慕家与谢家还是姻亲,又怎会做出杀害先太子妃这种恶行。”
“少卿是明白人。”沈灵犀好心提点:“这种案子,向来都是口说无凭,证据说话。云崇能在云国破灭以后,逃过追杀,活到现在,他还是有点脑子的,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少卿还是善自珍重。”
“知道了。”
慕怀安心事重重沉眸,桃花目瞧着沈灵犀,语气复杂地道:“看来我今夜真没白来,本想着若你反悔,不想嫁他,我就豁出去带你走。”
“就像当初,在你我成亲那日,他跑去别庄找你一样……没想到,非但没能带你走,还得知这等事,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好心有好报?”
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灵犀呵呵干笑两声:“你可真能扯,当初殿下去别庄,只是要送册子给我,那时我与他不过短短相识几日而已,怎会……”
她话尚未说完,便见慕怀安已经停下脚步,唏嘘地道,“你不会不知,绣衣使那天晚上,找了你整整一夜吧?若你不信,大可去问问纯钧,是他带人找的。”
沈灵犀一噎,心底忽然再次划过几丝异样。
当初沈济暗中掉包她与慕怀安的婚事,趁夜送她去别庄。
她一直以为,楚琰当时出现,是从慕怀安那里得的消息,现如今既非如此,那么……楚琰当初是为何知道她失踪的?又为何会找了她一夜?
慕怀安见她这副表情,便知道她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叹息地摇头:“有时候脑袋缺根筋,也未必是件坏事,我可真羡慕你啊!”
沈灵犀蹙眉,“你才……”
“喏,你瞧,我才来这点儿功夫,那位就跟来了。”慕怀安忽然往一旁的树后退了两步,伸手朝山下指了指,意味深长地道,“盯得这么紧,看来哪日若你要走,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沈灵犀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山脚下,楚琰身穿雪色锦袍,腰系玉带,外罩一件玄色鸦羽大氅,正缓步朝山上走来。
他手执一盏六角风灯,烛火在他俊美矜冷的面容上,漫开些许暖意,更衬得他眉似墨染,目若朗星。
打从栖霞县回来,半个多月的时间,沈灵犀都未曾与楚琰见过面。
如今再见他的瞬间,只觉得那些呜咽的寒风,到了他身侧,都好似息止了些,天地间仿佛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