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婉燕把眉一横,“除了你、我和谢妈妈,谁会知道,九叔支走的银子有这么个漏洞?谢妈妈不过是个贱仆,她有什么胆子敢这么做?”
“要我说,谢妈妈定是受你指使,刻了九叔的私印出来,偷偷支钱出去放贷。没想到东窗事发,你积怨之下,又恐被老祖宗知晓,所以出手害了老祖宗,是也不是?”
郑玉容气得喉头涌起甜腥,“我与谢妈妈从未有过私交……”
“呦,这么大的证据在前头,还说没私交呢?”
谢婉燕娇笑着打断她的话,伸手指向莲俏身边跪着的赵春兰,“这周二家的,是你身边的管事吧?她是莲俏的亲舅母,你们何止是有关系,你们还是亲戚呢!”
她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掩唇笑起来,“啊,对了,方才婆母不是说,莲俏肚子里怀了个孽种……”
谢婉燕的目光,在苏成业和莲俏身上打了个来回,又落在大奶奶面上,甩着帕子笑道:“莫非,莲俏肚子里,怀的是大哥的种?”
她越说越觉得此事被自己猜着了,“潼武关到京城,快马加鞭也不过两日路程,大哥得了空,跑马回京播个种的时间,倒是有的。也难怪谢妈妈和莲俏死心塌地替你们大房办事,合着是想飞到枝头当凤凰呢!”
伏在地上的莲俏,听见这话,身子颤了颤。
苏成业闻言,脸色瞬间铁青,“疯了,疯了,如此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疯了。”
苏成明也赶紧上前,再次扯了扯谢婉燕的衣袖,方才还风淡云轻的面上,带了几分焦急之色。
大奶奶郑玉容只觉得荒谬至极,脸色更白几分,“我夫君向来克己复礼,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谢婉燕打断她的话,“他做没做这种事,都是瞒着你的,你又如何知晓?”
就像是在回应她的说辞——
正在此时,绣衣使领着一个仆妇,从外头走了进来。
那仆妇一进堂中,便扑通跪在地上,将一枚玉佩高举过头顶,“奴婢方才在莲俏放心衣的盒子里,发现了这枚玉佩,还请官爷过目……”
一直在旁冷眼看戏的沈灵犀,看见仆妇搜出来那枚玉佩。
想起离开谢妈妈院子前,赵春兰交代那些仆婢的话:“大奶奶有令,把这屋子里里外外全搜一遍,但凡搜出有用的线索,能帮助绣衣使和大爷查案的,赏银十两。”
当时沈灵犀只觉得赵春兰的举动十分古怪,就好似笃定一定会查出来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