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始终目不转瞬地,落在谢妈妈的亡魂上。
谢妈妈此刻的心情很崩溃。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人都已经死了。
可魂魄离体以后,她非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解脱,还看见了亡故多日的旧主。
以及,那个临死前,咄咄逼人的年轻“绣衣使”。
“老祖宗……”谢妈妈扑通跪在地上,泣声告罪,“奴婢对不住您。”
在脱离疾病缠身的躯壳以后,谢妈妈连说话都流利了很多。
一双眼睛飘忽不定,不住朝沈灵犀身上偷瞄。
“莫哭莫哭。”老祖宗佯装对一切毫无察觉,温声道:“如今你我都已是黄泉路上的人,就不必再主仆相称了。快快起来,跟我说说,莲俏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要跟我说实话,我定让灵犀丫头,保下莲俏,你放心。”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谢妈妈眼神闪烁。
灵犀丫头……眼前这个绣衣使,莫非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妙灵道长?
“俏儿……是被逼的,她也不愿在绣衣使面前说假话。都是二奶奶,二奶奶非要让她作证,见过二奶奶上山。”
“这是为何?”老祖宗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谢妈妈低垂着头:“她说要当场指证九老爷是杀害您的凶手,如此,就没人会怀疑她了。”
这一回,老祖宗是真吃惊了。
“所以,推我下山的人,果真是燕丫头?”她神色复杂地问。
原先她嘴上虽说谢婉燕嫌疑最大,可私心里,却还是愿意相信,自己一直疼爱的侄孙女,不是这种心思歹毒之人。
可现如今,从谢妈妈口中印证此事,老祖宗心底还是很难受。
“是她。”谢妈妈抽出帕子拭着眼泪,“您忘了,去年初她拿中馈的银子,干过这么一回,被大奶奶发现,告到您这儿,您还动了私库的钱,替她平过账。她当时口口声声给您发誓,说就此收手,再也不敢了。可她吃到甜头,又怎会轻易罢手。”
“您有所不知,自从二奶奶得知九老爷与账房之间,支取银子有漏洞,就私刻了九老爷的印信,与万聚楼的掌柜合谋,挪一部分钱,去放虎皮钱。”
“那万聚楼和存放银钱的银号,都是赵家的产业,二奶奶外家的表兄,就在银号里做事,这里应外合的,赚过不少体己。”
“若赚来的钱,她存着,便就罢了。谁成想,她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把赚来的钱,又作成本金,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