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脸来,眉头深蹙,浑浊的眼睛,看向谢婉燕时,难得多了几丝锐利之色。
不止是她,就连苏显,也满面肃容审视着谢氏。
他全然没料到,寥寥见过几面的侄媳妇,竟会这般信口雌黄指证自己。
他再一转眸,见兄长对自己,亦是满脸质疑,心中气结,索性把眼睛一闭,“总之,母亲并非是我所害,我亦从没在外头放过虎皮钱,不管你们说什么,这罪我绝不会认。”
今日种种,已经超出了苏显对人性的认知。
他心中坦荡,自然也不惧人言,方才那两句辩白,已是他能替自己清誉所做的最大努力了。
以他素来的脾气秉性,自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侄媳妇争论是非对错。
谢氏似早已料到此种局面,喉中呜咽一声,素面朝天,哀恸地哭喊:“姑奶奶,您死的冤枉!若您在天有灵,看见叔父如此作恶多端,还不知悔改,该有多伤心啊!”
说着,便撕心裂肺痛哭出声。
她哭得悲切,令闻着落泪,女眷们也开始跟着哭。
方才还肃静的厅堂,转眼间一片哭声,听着竟是比灵堂上还凄惨几分。
苏显身板挺直,傲然立在堂中,闭着双眸,脸上无悲亦无喜,全然不为所动。
更显得他冷漠无情。
曾夫人见状,抹着眼泪对楚琰和武安伯道:“谢氏这几日应是担惊受怕,哭晕了好几回,不如先让二郎将她送回去歇息,待她缓缓神,再来细审吧。”
武安伯不敢决定,迟疑看向楚琰。
“也好。”楚琰冷淡地道:“如今案子已经明了,就差一些物证,还需核实,待核实无误,再将罪首押去北衙画押,呈给皇上过目。夫人且先将女眷们领回去安置,等孤传唤。”
话中的意思,听上去似是已经有七八分确认,苏显是凶手无疑。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谢氏依然哭得几欲昏厥,连哭声都不曾缓一下。
曾夫人福身应下,让丫鬟们将谢婉燕搀扶起来,这才带着众人离开。
武安伯和两个儿子留下来,原还打算随绣衣使一道,弄清楚此事。
岂料,楚琰他一眼,下了逐客令,“劳烦武安伯命人将府中账目送来,再把老祖宗院中服侍之人唤到门外听传,便去料理白事去吧,孤自会查证此事。”
他既这么说,武安伯也不好再留,他朝两个儿子摆摆手,让他们先走。
待这堂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