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屏风上少年的魂影,也由衷称赞起卫国公,声音还带了几丝唏嘘和遗憾,“时隔两年,你还记得本王的喜好。若父皇当初也像你一样,该有多好……”
皇帝的心中五味杂陈。
赵栋心里一跳。
他可没忘记,皇帝就在身后。
“殿下谬赞了。”他赶忙找补,诚挚地道:“当初皇上初登大宝,朝堂内忧外患,百废待兴。那些大臣,又个个都刁钻得很,皇上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就算想多陪陪殿下,也有心无力。”
“下官身无长物,作为皇上的臣子,能替皇上陪殿下解闷儿,也算为皇上分忧。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皇上其实心中很关心殿下,很思念殿下……”
这话说到皇帝心坎里,令皇帝神色稍霁。
“父皇当真想念我吗?”提到皇帝,少年的声音忽然清亮起来,似满含希冀,可是很快,又低沉下去。
语气带着自嘲:“不,父皇不会的。卫国公难道忘了吗,你曾跟我说过,父皇恨透了母妃一家,父皇那般嫉恶如仇,我身上流着梁家的血,又是个无用之人,父皇又怎会记挂我……”
皇帝眉头倏然深蹙。
当年从梁家搜出通敌叛国的罪证,他也很惊讶,可也没到“恨透”的地步。
卫国公怎会对九郎如此说?
“不不不。”赵栋后背惊出冷汗,“殿下,梁家是梁家,您是您,皇上就算再不喜梁家,也不会迁怒到您身上……”
这便是默认了,他在安王面前,那些关于梁家的说辞。
少年的魂影“咦”了一声,“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父皇对本王冷漠严厉,大抵是因为对梁家厌憎所致。你还让张仙长,替本王招过母妃的魂魄……”
“殿下!”赵栋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匆匆打断安王的话,“殿下记错了,下官何时对您说过这种话,没有,绝对没有!”
一旁的长公主,凤眸微凛。
她对赵栋最为了解,瞬间便听出了其中玄机。
“卫国公,你在心虚什么。”长公主忽然出声,朝屏风上的亡魂道:“九郎继续说,你母妃已故去十多年,他让张仙长做了什么?”
赵栋知道若任由少年再说下去,定会露馅,不由得恶向胆边生,紧握住手里的短剑,沉声道:“我从不曾让张仙长招过莲妃魂魄,你这恶鬼,如此胡言乱语,存心挑拨,定不是真正的安王殿下,说,你是何人!”
周遭瞬间陷入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