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面。
崔驸马只觉得心底滚烫,不觉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等到太后来长公主府吊唁这日,崔谨早早便起床,让常公公服侍他更衣.
粗麻孝服换了一件又一件,头发也是打散了重梳,来来回回折腾十几遍。
最后,他看着镜子里,相貌堂堂的自己,终于露出满意之色。
“只可惜,还要在人前为那女人披麻戴孝,也不知阿妩看见这样的我,会不会不高兴。”崔驸马忧心地道。
常公公不动声色侧过头去,无声翻了个白眼,再转头,笑着轻劝,“您与娘娘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娘娘对您从来都是爱慕有加,无论您现在是什么样子,娘娘都只会觉得您好。”
这话简直说进了崔谨的心窝里。
“你说的很对。”崔谨认同地点头,“年少时我有口吃之症,他们都嘲笑我、嫌弃我,只有阿妩人美心善,从来只觉得我最好,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记挂着分给我。若不是她,我怕是早就已经一蹶不振,又怎会有今日。”
常公公笑着应和,“正是呢,娘娘嫁人以后,虽与驸马爷没再见过面,可每次国公夫人探望娘娘,娘娘都会问起驸马爷的近况。这些年也多亏驸马爷在长公主面前替赵家与娘娘说项,才会令皇上越来越信任国公府和娘娘,驸马爷这些深情厚谊,娘娘都记在心里呢。”
这些话,常公公每隔几日,都要在崔谨面前说上一两遍。
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就听腻了。
可崔谨却是百听不厌,每每听到,还要自我感动许久,“只要阿妩能过的好,记得我对她的付出,这辈子我就知足了。”
常公公又真诚夸赞几句,这才随崔谨一道出门迎驾。
长公主的尸身已经殓入棺椁中,公主府的前厅由礼部的人布置成了灵堂。
灵堂宽阔,漆黑的棺椁就摆放在最上首。
沈灵犀作为长公主尸身的殓尸人,因着手艺了得,被礼部治丧的官员请来替尸身整理遗容,也随侍在灵堂上。
随着太监一声唱和,太后被皇帝和皇后左右搀扶着,从外头走了进来。
长公主是皇帝的胞妹,兄妹二人自幼便很亲厚。
尽管长公主诈死之事,已暗中提前跟皇帝打过招呼,可当皇帝步入灵堂,亲眼看见灵幡之上,书写着长公主的名讳,棺椁之中,躺着与至亲几乎一模一样的尸身,脸上还是染上几分哀色。
沈灵犀已连着好几日没进宫去,乍见太后,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