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要去找楚琰,将玉竹的话告诉他,让他早做安排,如此倒也不必另寻借口上门。
东厢房里,燃着安息香。
楚琰眉峰紧蹙,正阖目躺在卧榻上。
他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薄唇微微翕动,发出模糊的呓语声,有汗珠从额角滑落,似正处在梦魇之中。
沈灵犀想到纯钧方才交代她的话:“……伤势比起以前受过那些,都算轻的。只是殿下打小有旧疾,见不得身上有血,原是已经好了,前阵子不知在何处受刺激,又复发了。上回病了几日,这回也不知会病多久,总归是心结所致,只能用安神的香薰和汤药熬过去……”
她记得慕怀安曾说过,楚琰这个旧疾是幼时目睹母妃摔落假山惨死所致。
至于复发的诱因……应是在福安堂,她浑身是血蹭他身上那次。
若非此番亲眼所见,沈灵犀实在不知竟会如此严重。
她从旁边的水盆里,拧了一方湿帕,走到床前,欲将帕子敷在他额头。
只是,手还未曾碰触到他额头,纤细的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捉住。
沈灵犀诧异垂眸,猝不及防间,目光跌入他煞气十足的深眸里。
楚琰似还未清醒,看向她的目光,如利剑般带着凛冽的杀意。
沈灵犀心下一惊,攥紧手里的帕子,忙解释道:“纯钧去给殿下拿药,托我来照顾您。”
清灵的嗓音好似拨开浓雾的月光,令楚琰眸中的墨色尽散,清醒过来。
“抱歉。”他松开她的手腕,强撑着坐起身,客气又疏离地道:“我没事了,有劳姑娘。”
苍白清冷的面容,毫不掩饰逐客的意思。
经过昨夜,沈灵犀深知自己接二连三露馅,如今在他心里,信誉极低。
瞧他这副虚弱模样,暗忖他应该没有精力管别的事,便只得按下要说的话,站起身。
“那你好好休息,慕少卿应该就在外面,我去找他来。”
她本意是,找慕怀安来照顾他,可听在楚琰耳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你若有事,尽管与我说来。”楚琰抬眸,嗓音极淡,“不必去找他。”
沈灵犀原是不打算说的,见他主动要求了,自也不会隐瞒。
她索性在榻侧坐下,将玉竹所说的话,和崔谨的种种疑点,告诉给他知道。
不管楚琰信不信,沈灵犀既决定要对他坦诚相待,自不会再遮遮掩掩。
只